葉流雲問:“一直?”
“是,一直到第二天早晨......”
葉流雲沒等那下人把話說完,指了指他:“拿下。”
刑部的人立刻上去,片刻之後将下人綁了。
“如果沒有人進來過嶽大人是用什麼泡的茶?屋子裡沒有火爐不能燒水,所以哪裡來的熱水?”
葉流雲擺了擺手:“看好了他,這個人是關鍵,别讓他死。”
那下人臉色慘白,一瞬間像是丢了大半條命。
“嶽大人的夫人已經故去,兩個孩子都在長安,身邊伺候他的一直都是你吧。”
葉流雲看着那下人一字一句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害他,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動的手,但我确定你肯定參與了,一個待你如家人般的長者,你也下得去手?”
下人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白殺,人你親自看管。”
葉流雲拿起桌子上的奏折:“奏折最後一個字再後邊有一處極細微的墨點,那不是掉落的墨汁,而是筆尖剛剛接觸到紙的一瞬間所留下,也就是說嶽大人要繼續往下寫這份奏折,在筆尖剛剛觸碰到紙的一瞬間突然遇害。”
他起身走到屍體曾經挂着的位置往上看了看,吊死人的是一條腰帶,也是嶽靜林字的腰帶。
在旁邊就是嶽靜林上吊的時候踩着的凳子,凳子的腳印還在,和嶽靜林的鞋底做過比對,紋理一模一樣,這也是推斷嶽靜林是自缢身亡的證據之一。
“太清楚也太完整。”
葉流雲看着那凳子上的一雙腳印,指了指那個下人:“把他吊上去。”
那下人吓得驚叫一聲,白殺看了看葉流雲,葉流雲微微颔首,兩個人的眼神裡都有些東西,别人自然看不到,白殺長期跟着葉流雲,葉流雲一個眼神他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直接捏住那個下人的下巴左右晃了晃把下巴摘了,這人的雙臂已經被死死綁住,隻有兩腿還能動,刑部的人搬了一把别的凳子過來放在房梁下邊,把下人的腰帶扯下來繞在房梁上,白殺和另外一名刑部刑差把下人舉到凳子上,不管那下人怎麼掙紮,把腰帶套在他脖子上,當的一聲,凳子倒下來,人懸挂在那,看起來場面頗為恐怖。
“摘了吧。”
葉流雲擺了擺手,白殺他們立刻上去把人摘了下來。
他蹲在剛剛踢到的凳子旁邊看了看:“這才像樣。”
凳子上的腳印并不是嶽靜林踩着的那個凳子那麼清晰完整。
“已經做的很細緻了。”
葉流雲起身往四周看了看:“屋子裡沒有打鬥過的痕迹,桌子上的東西也沒有亂,所以當然不會倒掉茶壺裡的水,然而這就是破綻,白殺,你去桌子下邊看看,桌子面下邊有沒有蹬過的痕迹。”
白殺立刻過來,趴着鑽進桌子下邊,過了一會兒後出來:“什麼都沒有,桌子下邊幹淨的連灰塵都沒多少,在桌腿與桌面相連的地方有擦過的痕迹。”
葉流雲走到嶽靜林的座位後邊,伸手比劃了一下:“人是從後邊被勒住的,捂住了嘴發不出聲音,但是被勒住的人下意識會雙腿亂動,所以桌子下邊一定會留下腳印痕迹,被擦過了,證明做事的人還算心細。”
白殺不理解:“大人,可若是一隻手捂住嶽大人的嘴,另外一隻手怎麼勒死嶽大人的?”
“笨。”
葉流雲看了白殺一眼:“難道不能是兩個人?”
白殺道:“窗子關着,沒有被撬開過的痕迹,如果是兩個人從屋門外進來,嶽大人應該不會沒反應。”
“如果其中一個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