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甯不完美,所以才要拼盡全力的去守護。
白殺從外面緩步進來,看了看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沓書信。
“這些.......”
葉流雲沉默片刻,回答:“陛下問起來,不許提及此事。”
白殺不理解:“可這些書信都是真的,雖然都非太子親手所寫,可書信之中内容多次提到太子,其中大部分書信都是已經死了的太子伴讀林東亭寫給李生賢的,這些書信很重要......”
“我知道很重要。”
葉流雲看了白殺一眼:“這些東西你帶回去封存,不要放在刑部證庫裡,放在你家裡,鎖好,不許任何人發現,如果一輩子用不到就鎖一輩子,如果用到了......”
葉流雲閉上眼睛,好像是因為疼而眉角都抽搐了一下。
“如果用到了,陛下的心得多疼?”
白殺怔住,點頭:“我記住了,希望一輩子用不到。”
太子不會蠢到自己給李生賢寫信,桌子上的書信但凡涉及到了很重要的事都是林東亭寫的,如今林東亭已死,太子那邊和江南織造府和江南道道府衙門裡這些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有多少次,葉流雲不想去查可卻不能不去查,自始至終,他也沒有問過那些落案官員和太子之間的關系,可暗地裡該查的還是要查。
“回去之後盯緊一個人。”
葉流雲看向白殺:“我們都是做臣子的,做臣子的得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涉及太子殿下的事要慎重,這些書信要保存好,能不用到最好,可是我們該查清楚的一樣都不能放下。”
白殺問:“誰?”
“東宮内侍總管曹安青。”
葉流雲轉頭看向窗外:“太幹淨了。”
白殺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年來刑部一直都在調查關于林東亭等人,之前紅酥手大當家雲紅袖殺了那麼多人,包括林東亭和大學士林耀賢,還有東宮左右衛将軍,已死的人刑部都仔細查過,這些人身上都不幹淨,這次查江南織造府的案子,确定了林東亭更不幹淨。
可是查來查去,作為太子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東宮内侍總管曹安青卻沒有一點嫌疑,已接觸到的所有案子所有人,似乎都和曹安青沒有任何關系。
葉流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幹淨的不應該存在。”
白殺點頭:“我會安排人盯緊了他。”
葉流雲看了看桌子上的奏折:“明日安排人送去長安,另外一封信交給韓喚枝......早些去休息,明日一早收拾東西回安陽郡,江南道的案子就先這樣吧,回江南織造府......陛下賜我天子劍,天子劍還沒出鞘呢,我把江南道這邊的生殺交給沈冷,可是織造府那邊的生殺,在天子劍。”
與此同時,長安。
東宮。
曹安青也在看着夜空,嘴角帶笑。
現在江南織造府的案子發了,很快就能牽連到整個江南道,而一旦那些人都被牽扯出來,難道太子還能牽扯不出來?
這麼大的案子,陛下北征之前就已經有所察覺,不辦,是因為北征更重要,如今北征大勝,日郎大勝的消息也已經送到長安,葉流雲那邊應該已經在收網了,當初是他慫恿太子派人接觸江南織造府的人,不過太子還算小心,從來都不會親自寫信給婁予和李生賢那些人,然而有什麼關系呢,雖然林東亭死了,可在林東亭死之前還不是在為太子做事。
“太子啊。”
曹安青笑着自言自語:“你總算該死了吧......奴婢啊,一陣陣的覺得自己真是辛苦,為了把你送進地獄奴婢真是心累,如果你膽子但凡大一些也早就死了,我讓你趁着陛下不在長安的時候動手不敢,錯失送死良機,這一次說什麼陛下也不會再放過你才對。”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又仔細推測了一下,确定這次隻要案子查明白太子必然會出大事,再結合太子在長安做的那些事,勾結貪官圖謀篡位,這麼大的罪名如果太子還不死,連曹安青都覺得天理不公。
“該死了......你真的該死了。”
曹安青把窗子關上,在椅子上坐下來,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