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第5頁)

“為什麼?”

“但凡男人,大多更喜歡豔麗的色彩,所以我準備過幾天燒給他幾個穿花衣服的紙人。”

茶爺瞪了他一眼:“滿嘴胡說八道。”

沈冷聳了聳肩膀,回頭看了看須彌彥的墳:“他應該喜歡。”

就在這時候又有人來,沈冷和茶爺對視了一眼,認出來是天機票号從桑國帶回來的那個桑國女子,她穿了一身素白長裙,手裡拎着一個籃子,籃子裡是紙錢之類的東西。

沈冷長歎一聲,茶爺也跟着長歎一聲。

小澤火舞走到近前後對沈冷和茶爺俯身行禮,茶爺連忙扶了她一下:“來看看須彌彥?”

“來看看。”

小澤火舞蹲在墳前,學着甯人的樣子燒紙:“我特意問過李先生,甯人這邊應該如何祭奠故去之人,用心記住,所以應該不會有什麼錯,他大概不會喜歡我用桑人的方式祭奠他。”

沈冷搖頭:“他喜歡自己喜歡的,所以不會不喜歡你祭奠他的方式,任何方式。”

小澤火舞搖頭:“他和我?我是對他動了情意,他對我未必,可沒關系,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都歡愉,他動不動情意我都歡愉,隻是這歡愉太短暫了些。”

她把紙錢點燃,也許是煙灰熏了眼睛,所以眼睛微微發紅,終究是沒哭。

“我會每年來,所以我請李先生幫忙在附近安排個住處。”

小澤火舞起身:“希望我沒有打擾他,沒有打擾到大将軍你們。”

“這是他家。”

茶爺看向小澤火舞:“所以也是你家。”

就在這時候小澤火舞幹嘔了幾下,似乎有些痛苦。

與此同時,長安。

肆茅齋裡有些冷清,以往皇帝想和誰聊聊的時候會有老院長會有澹台袁術會有韓喚枝和葉流雲,會有賴成,還會有其他人,可是明明隻是少了韓喚枝和葉流雲兩個,卻顯得這肆茅齋裡空蕩的有些可怕。

皇帝很少會覺得可怕,哪怕是那年他剛到長安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怕的,前路迷茫,走就是了,畏首畏尾,一直都是迷茫。

可是最近皇帝偶爾就會有一陣陣的害怕,尤其是看到那些自己熟悉的人自己在乎的人,這種感覺就會不可抑制的冒出來。

坐在一邊的老院長似乎是看到了皇帝的心事,所以他也有些害怕。

按理說到了老院長這個年紀還有什麼可怕的,他不在乎自己,已經這麼老了,便是死了都是喜喪,可是他怕皇帝有什麼事,還不願意和他說。

“今天一早收到從東疆送來的加急奏折。”

皇帝回頭看了老院長:“須彌彥在桑國被殺。”

老院長仔細想了想,須彌彥是誰?

皇帝從老院長的疑惑看出來他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所以搖了搖頭:“朕的士兵。”

老院長點頭,這四個字就足夠了。

“朕已經着内閣拟旨,封須彌彥為渡海候,他沒有子嗣,但朕還是給他封爵世襲罔替。”

皇帝長長吐出一口氣:“總是會有很多大甯的年輕人為了大甯而死,所以朕一直都沒有放棄過獨霸之心,朕就是要讓大甯獨霸,朕不需要那些小國敵國所謂的敬畏,沒必要,朕讓他們怕就足夠了,說敬畏不過是好聽些,朕在位,就不會放棄獨霸之路。”

老院長有些心疼,放眼大甯數百年來的曆史,從來沒有一個皇帝如面前這位皇帝一樣如此的勤勉,可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