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刀客往四周掃了掃,已經沒有任何再逃脫的可能。
澹台草野和方白鏡兩個人走過來,方白鏡朝着刀客問了一句:“現在你有機會決定自己的生死。”
矮子刀客想了想,裂開嘴笑,他長的确實醜陋到了極緻,所以笑起來的樣子是真的難看,就算是可妙筆生花的文人也想不到什麼詞來贊美一下,别說贊美,掩飾一下也很難,形容美的詞彙很多,形容醜的話,方白鏡能想到的最直觀的是......這個人怎麼長的跟沈冷寫出來的字一樣。
“謝謝,我還能決定自己的生死,挺好。”
矮子刀客看向方白鏡:“你覺得我醜嗎?”
方白鏡點了點頭:“沒辦法說假話,主要是說不出口。”
矮子刀客笑道:“我都已經這麼醜了,我要是再出賣别人豈不是更醜?容貌啊身材啊,這些東西由不得我自己,但是能不能做一個守信的人,我能自己做主,我是收了錢的,收了錢就得有信譽,哪怕我恨極了花錢雇我的人,很多長的漂亮的人都不知道,錢其實是契約的一種。”
方白鏡沉默片刻後說道:“現在看你不那麼醜了。”
矮子刀客嗯了一聲,朝着方白鏡點頭算是行禮:“謝謝。”
然後他一刀戳進自己心口。
倒下去的那一刻矮子刀客還在笑:“我特麼也覺得自己沒那麼醜。”
倒地,身亡。
澹台草野看了看方白鏡:“為什麼?”
方白鏡聳了聳肩膀:“你那邊不也一樣沒留活口?”
澹台草野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以為你這邊能留。”
方白鏡:“我也可以以為你那邊能留啊。”
澹台草野撇嘴:“兄?N,話這麼說就不要臉了啊,我那邊的人先死的,你這邊的人後死的,而且你在那邊眼睜睜看到了。”
方白鏡:“那怎麼了,那妨礙我以為你那邊會留活口嗎?反正我寫奏折的時候是會這麼寫的。”
澹台草野轉身就走:“你個不要臉的。”
方白鏡:“你幹嘛去?”
澹台草野一邊走一邊說道:“回去寫奏折,比你寫的快一些就行了,比你早一些送到陛下那邊更好,我不能讓你坑了我。”
方白鏡:“那你也不能坑我啊。”
澹台草野:“那就一起寫。”
方白鏡:“既然一起寫,找地方呗!”
一刻之後。
小院子的客廳裡,窦懷楠一臉尴尬的看着這兩個人,一個是還沒有離開長安的禁軍将軍,一個是廷尉府都廷尉,這兩個人級别差不多,目前來看不要臉的程度也差不多。
窦懷楠沉默了一會兒,悄悄整理了一下措辭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們都不留活口,是因為沒必要?”
澹台草野看了他一眼:“不能說。”
窦懷楠又看向方白鏡,方白鏡撇嘴:“他都不說,憑什麼我說?”
澹台草野:“都是正三品,憑什麼我要說。”
方白鏡:“你不是,你從二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