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陽臉一紅:“我也是心急,你别當真。”
高明堂正色道:“你記住,縱然你我兄弟沒能複興高家,也是因為你我無能,别家的人怎麼對待他們的自己人我管不着,我也沒那麼大的能力去管,可是高家的人,不管姓不姓高,為高家做事就是高家人,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你我兄弟可以把罪責扛起來,可是你我能保護的人要盡量多保護一些。”
高明陽點頭:“我記住了。”
高明堂道:“我們高家祖上的遺訓不能忘啊。”
高明陽道:“不敢忘。”
高明堂認真的說道:“我們想複興高家,第一是因為作為高家子孫,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高家沒落,那是你我之罪,第二,現在來看大甯處于一個可能會有危險的時期,陛下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二皇子年幼,我們得好好保護大甯。”
他看着高明陽的眼睛說道:“我們要争權,可不能做謀逆之事,也不能做叛國之事,争權是我們甯人自己人的事,是家裡事,如果有人把争權看成是反陛下,那高家的人也不會答應,徐少衍做事我不認可但必須有一個人在前邊頂着,現在他可能頂不住了,那就棄了。”
他認真的說道:“剛剛我說到第一是把徐家那邊的線斷了,把我們的人送出長安,第二......我會派人去和窦懷楠接觸,并且安排家中的高手暗中保護窦懷楠的安全,窦懷楠回到京畿道之後想動他的人更多,找個人接近他和他成為朋友,并且保護他,如果最終他會重新啟用,我們安排過去的人就會有奇效,說不定能保住高家。”
高明陽道:“都聽你的,你這個人太粗糙,而且做事容易沖動,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讓我去做就行。”
“你呀。”
高明堂歎了口氣:“自己的毛病你自己都知道,就是不改。”
高明陽讪讪的笑了笑:“這不是從小到大一直都有你麼。”
高明堂道:“現在還有一件事得你去做,我們和徐家聯絡的人都送走之後,你去見見咱們選出來的那幾個年輕人,如今舉薦進入東宮的人名單已經确定,估計着已經呈遞給了陛下,這幾個人陛下也都會記住......你和他們聊聊,告訴他們一旦進入東宮之後,低調做人做事,不許和二皇子走的親近,隻管完成自己的本職之事即可。”
高明陽一怔:“這是為什麼?好不容易安排進去的人,如果刻意疏遠的話......”
“他們廢了。”
高明堂搖了搖頭:“已經不可能會被重用了,所以我們要備選一批人,第一批人送進東宮的目标原來是接近二皇子,成為二皇子的親信,但現在要改變一下,這第一批人不再以成為二皇子親信為目标,他們存在的價值是為了給第二批人鋪路,隻要他們做好本分事就行,不要顯山露水的,越低調越好。”
高明陽點頭:“我知道了,我會交代他們。”
“别對他們說我說的這些話。”
高明堂歎了口氣:“是高家對不起這幾個年輕人,以後再想想用什麼辦法補償。”
說完這句話後高明堂起身:“回家,分開走。”
高明陽嗯了一聲:“我知道。”
與此同時,徐家。
徐少衍等那些客人都走了之後他又回到書房,臉色難看的好像剛剛吃了一隻死蒼蠅似的,在書房裡坐下來,又氣又憂心,看着府裡的下人在那收拾桌子,沉默片刻後擺了擺手:“都先出去,讓淨崖先生進來。”
下人們連忙退出,不多時,被稱為淨崖先生的人快步進門,看了看徐少衍的臉色大概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剛剛他也已經得到了消息,作為徐少衍身邊出謀劃策的最重要的幾個人之一,其實他的話徐少衍并沒有聽得進去多少,此時此刻所面臨的局面,他在很早之前也已經和徐少衍說過,他提醒過徐少衍不要低估了陛下,誰低估了陛下誰都會吃到苦頭,這個天下能和陛下做對手的人并不多。
“淨崖先生。”
徐少衍一看到他進來就連忙站起來:“悔不該不聽你的話,現在事情已經變得很棘手,還請淨崖先生救徐家。”
其實淨崖先生這個人什麼來曆到現在徐少衍也沒有搞清楚,或者說不是那麼特别相信,當初收留這個人的時候他也不是很樂意,隻想着不過是多一個人吃飯而已,徐家又不缺這一口飯錢。
淨崖先生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張已經老舊到好像随時都會粉碎的借條,這借條的事,徐少衍倒是也有所耳聞,隻是幾百年了誰還能辨别真假。
借條上寫的是......徐績借淨崖先生李善功妙計一條,日後還善功先生子孫後代衣食無憂。
這借條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提起來的話百姓們或許還能想起來有那麼一個近乎神話般的故事......那時候,正是天下大亂,楚已經不能維持中原天下,各地叛軍橫行無忌,而北方的強敵黑武在得知楚國内亂後又大舉興兵南下,猛攻北疆。
大甯太祖皇帝陛下正在率軍征戰,聞訊之後親率大軍馳援北疆楚軍,那一戰打的極為慘烈,損失了無數部下才将黑武人擋在國門之外,可就在這時候,其他幾路義軍卻趁着太祖陛下後方空虛前來偷襲,那時候,太祖皇帝麾下一多半兵力在太祖結拜兄弟手裡,他的結拜兄弟正在率軍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