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心奉月歎了口氣:“可李承唐比我走的早,看的早......他知道,一個存在了數百年的國家必然會有階層的對立,老一代的人已經沒多少鬥志,所以就扶植寒門子弟上來,成為新的的權貴,這些人像是虎狼。”
他擡起手指向南邊:“在這呢,武新宇,沈冷,還有那個調到東疆去了的孟長安,甯三位大将軍都不是貴族出身,他們為了以後子孫後代世世代代貴族,他們這一輩子都會拼命。”
心奉月回頭看向青樹:“向敵人學習并不丢人,尤其是像李承唐這樣的敵人學習更不丢人,青樹......門我給你們打開了,路我給你們指出來了,你們去拼吧。”
他的視線再次轉向甯軍大營那邊:“你知道我為你鋪路才會想出那個辦法,你年紀太輕資曆太淺,還不能讓南院大營的人都服你,也不能讓朝廷裡的那些權貴都服你,但你打赢了沈冷之後,黑武之内,誰不服你?”
心奉月沉默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去選人吧,甯人必然會接招的,因為那是李承唐......他才不會看着敵人出招而不接,哪怕他也覺得這辦法幼稚,他好戰好勝,那是他的性格,變不了。”
心奉月緩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他總不能時時處處都赢。”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我不能在
大甯與黑武對峙了數百年,米拓河從來都不算兵家必争之地,到了現在這條河變成了兵家必争之地,是因為大甯的疆域向北踏步上千裡。
黑武人似乎确實不能再退,不管是出于什麼方向的考慮都不能再退。
心奉月想出來的辦法讓米拓河的分量變得更加沉重起來,因為如果大甯這邊答應了的話,比試的場所就在米拓河河道冰層上。
按照心奉月的提議,河道最寬闊之處便是比試之地,那地方的河道南北方向足有四裡寬,雙方的軍隊不得進入河道,最多也就是在河道兩側列陣。
為了公平起見,比試不設什麼裁決,勝負一目了然也不需要裁決什麼,因為勝負即生死。
輸了的一方将交由赢了的一方處置,而這一點正是武新宇在和心奉月扯皮的地方。
武新宇要求把這一點撤掉,勝負是勝負生死是生死,比試場上決出了生死自然不算什麼,可若是輸了再把人交出去不行。
心奉月覺得這是一種态度,甯人連這種态度都不願意接受,那隻能說明甯人怕輸。
武新宇的意思是,我怕輸不怕輸你管不着,但是這一條就不能有,光是在這一條規則上的掰扯就掰扯了七八天,雙方各執一詞,心奉月不願意放棄是因為他知道黑武現在需要每一個讓人振奮士氣的機會,如果擊敗了對方後将人頭割下來,以甯人的方式對付甯人,黑武軍隊的士氣必然大漲。
武新宇當然也不是怕,他是北疆大将軍,他怕什麼。
隻是因為陛下說需要他們等上一個月的時間,等那位陛下選派的人到了之後再說,陛下的信中也沒說來的人是誰,更沒有說這個人來了之後是不是全權做主,酌情商議這四個字就顯得有些籠統模糊。
沈冷倒是不在意和黑武人扯皮的事,因為他根本就不管。
他不是個懶人,說學習上的勤快絕大部分人都比不過他,哪怕他早就已經是大将軍,如今依然還每天保持着足夠強度的訓練,隻要有空也會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讀一會兒書,他的懶體現在他不想做的事上,和黑武人真刀真槍的打他不覺得麻煩,和黑武人扯皮他肯定覺得麻煩。
算計着日子茶爺應該已經到了東疆,不出意外的話茶爺給他的信應再有兩個月後也到了,沈冷這次和茶爺分開更擔心的是黑獒,它已經不再年輕,如果北疆的事拖上一年等沈冷再回去的時候,他害怕見不到黑獒。
經綸關。
過了這再往前走三天就能到東疆水師大營,馬車上,茶爺看着爬伏在旁邊的黑獒有些心疼,從北疆回來後到了大甯之内氣候稍稍好了些不似那邊那麼寒冷,可是黑獒的精神卻變得更差了些,整日都是趴在車上睡覺。
以往出門,它早就在官道兩側來回蹿了,要麼追野兔要麼在枯草裡打滾,可是這次它隻是趴在那睡覺。
茶爺伸手在黑獒的身上輕輕的撫摸,黑獒似乎很享受,閉着眼睛趴在那。
外邊的戰馬不知道為什麼叫了一聲,黑獒猛的支起身子,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
“不是他。”
茶爺輕輕歎了口氣:“他還在北疆呢。”
黑獒疑惑的看向茶爺,又豎着耳朵聽了好一會兒,然後再次趴伏下去,看起來像是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