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要已經五十幾歲,因為操勞太重,看起來已經是滿頭白發,他也很意外也很迷茫,工部礙着沈冷什麼了?陛下讓沈冷督辦的是盛家的案子,姚家和盛家并無瓜葛平日也無往來。
丁要道:“下邊的人也不清楚,隻是說人被安國公抓回去了,同被抓的還有工部兵丁二十八人,現在人都被關在大将軍府裡。”
丁要看向賴成:“我深信安國公不會無緣無故抓人,可抓人也要有個抓人的規矩,沒有向我工部遞交公文,沒有通知任何人,隻怕也沒有請旨......工部水部司的司座雖然隻是從四品,可這樣的抓法不對吧,縱然安國公是欽差,也得有規程制度。”
賴成點了點頭:“此事待我問清楚了再說,你先去忙,我現在去問。”
丁要嗯了一聲:“有勞首輔大人。”
賴成從内閣出來沒有去問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先去了東暖閣,他是内閣首輔大學士,他多雞賊啊。
皇帝聽賴成說完之後也有些懵,沈冷平白無故的去抓什麼水部司司座,南方水災的案子是唯一能和水部司有牽扯的案子,可是水災的案子也沒有牽涉到姚朝宗啊,廷尉府查的清清楚楚,昕州那邊的地方官員該死,但隻是嚴重渎職,牽扯不到工部。
“沈冷在哪兒抓的人?”
“臣派人去問了,還沒有回信。”
賴成剛回了一句,衛藍從外邊進來,俯身說道:“安國公在林妙齋抓了水部司司座姚朝宗,人帶回大将軍府,說是姚朝宗涉嫌勾結沈冷手下的盜取了沈冷大量軍費。”
皇帝更懵了。
“沈冷的手下會和别人勾結?”
賴成道:“以臣之了解,沈冷的手下隻會和沈冷勾結。”
皇帝忽然間眼神一亮:“沈冷哪兒來的軍費?”
賴成:“陛下這個側重點,真是一針見血。”
皇帝笑起來:“你先在朕這坐着吧,沈冷既然動手就不會拖着,工部那邊你先不要去應付,等沈冷送消息過來再說。”
皇帝看向衛藍:“派個人去沈冷将軍府裡問問什麼情況。”
衛藍俯身道:“已經讓黑眼過去了。”
皇帝坐下來,嘴角微微一揚:“朕現在就想知道沈冷說的那軍費是什麼軍費,從哪兒來的,有多少。”
賴成歎道:“沈冷也算是老江湖了,怎麼這麼不小心,财不可露白啊。”
皇帝:“嗯?”
賴成:“沒事沒事......臣胡言亂語了。”
大将軍府。
沈冷看着已經被除去官服的姚朝宗,姚朝宗則一臉驚訝和憤怒,他也看着沈冷,兩個人四目相對。
“安國公,如果這件事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縱然卑職官微人輕也會在陛下面前要個公道。”
沈冷道:“你會見到陛下的,不過是在簽字畫押之後。”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姚朝宗對面:“現在我問你什麼你最好如實交代,因為我是個兵痞,兵痞的意思就是沒什麼耐心。”
姚朝宗冷哼了一聲:“安國公倒是真會自嘲,不過我相信安國公還是會以國法為重。”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認識你手下人,也不知道他盜取了多少軍費,我是得到消息說有戰兵校尉在林妙齋裡橫行無忌,而且大筆銀子來路不明,所以帶人過來查查。”
沈冷:“為什麼是你?”
姚朝宗道:“恰好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