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隻好道:“臣遵旨。”
“你已經是大将軍,什麼事都親自上前,不好。”
“陛下做将軍的時候,也是什麼事都親自上前。”
“你是在和朕比?”
“臣不敢。”
皇帝道:“回到東疆之後,你安排人把英條柳岸送回桑國就算完成了朕給你的交代,至于英條柳岸在桑國怎麼做事,自然有廷尉府的人配合支持,你安心備戰。”
“臣遵旨。”
“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皇帝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來一本奏折遞給沈冷:“昨日剛剛送到的奏折,從東疆送過來的。”
沈冷雙手接過奏折看了看,然後眼睛就亮了:“這是戰前最好的消息。”
皇帝道:“大胡子終于把火器安裝在戰船上,弩陣車改良之後用于海戰并無問題,這确實是個好消息,等等吧,打完了這一戰如果弩陣車戰船發揮出了預想中的威力,朕對他有重賞。”
“臣替他謝陛下。”
“還有一件事。”
皇帝看向沈冷,想說,但忽然間忍住了:“算了,等該說的時候朕再告訴你。”
他在老院長身邊坐下來,把毯子給老院長往上蓋了蓋:“其實這事你不用知道也行,不然的話你會覺得遺憾。”
沈冷有些懵:“遺憾什麼?”
皇帝笑了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與此同時,姚家。
姚美倫輕輕搖着腰肢走進來,家裡的人看到她的時候好像都有些畏懼,也有一些抵觸,這個女人是他們的家人,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原本可有可無的小人物搖身一變成了主人般回來了。
姚家的家主是姚美倫的祖父,雖然老邁但身子骨還結實,當年他最喜歡的兒子姚朝原被朝廷法辦之後他确實心灰意冷,後來同存會又給了他希望。
然而姚朝宗又出事,讓他燃起來的希望徹底破滅。
姚近看了看自己這個孫女,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說不出來。
“東主的意思其實很簡單。”
姚美倫在姚近身邊蹲下來,像個孝順至極的孫女一樣扶着姚近的膝蓋說道:“除掉沈冷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如果不除掉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們家。”
姚近道:“陛下說過,那是姚朝宗一個人犯的錯與姚家上下無關。”
姚美倫笑起來:“你居然還信陛下的話?他隻不過是暫時不想動姚家而已,私藏百萬兩的銀子,這罪名抄家滅族三次都夠了吧。”
姚近皺眉:“可陛下沒動,就是沒動。”
“我不知道爺爺你還記得不記得,在我小時候你還給我講過一個故事,我現在講給你聽。”
姚美倫道:“前朝楚時候,楚宰相李彥看中了一個年輕人,叫羽止,是當年的一甲進士,他覺得羽止有治國之才,于是收為門徒,事實證明,李彥的眼光确實很好,幾年之後羽止就脫穎而出,成為楚國朝廷裡不可或缺之人。”
“李彥為人清正廉明,雖然門生廣布天下但并無跋扈驕縱之事,對楚皇也是忠心耿耿,然而楚皇卻有些擔憂,朝廷裡有一半的人都是李彥的門生,權傾朝野,于是就想用别人替換了李彥的位置。”
“楚皇随即秘密召見了羽止,告訴他想讓他做宰相,但前提條件是必須把李彥除掉,在這樣的誘惑下,羽止開始拼了命的設計栽贓,他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在朝廷上突然發難,結果卻一敗塗地,因為他的那些證據都被李彥輕松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