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力強,功勞顯赫。
看着這份奏折,最讓陛下感到滿意是的薛華衣的果斷,湖見道赈災,水災的時候還好,調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可是瘟疫出來之後,很多地方官員避之不及不願上前。
薛華衣大怒,親自帶着湖見道道府醫學館的人去瘟疫最嚴重的地方治病救人,半個月一直都和醫學館的人在一起,半個月後他将徹查出來的地方官員一百餘人全都下獄,影響最惡劣的四個被他直接砍了腦袋。
湖見道的道府鄭直株都覺得不應該這麼草率的殺人,可薛華衣卻似乎鐵了心,連鄭直株的話都沒聽,先斬後報,在地方上殺了人才派人彙報給鄭直株。
人已經殺了,鄭直株當然會站在薛華衣這邊,一個是道府一個是道丞,他不可能讓人覺得道府衙門裡的兩位大人物有矛盾。
矛盾是私下裡的事,不能讓百姓們看到,當然也沒有什麼矛盾,鄭直株很喜歡薛華衣這個人,會做事,懂前後,知深淺,明道理。
那幾個影響最壞的官員是當衆斬首的,那天在刑場上,薛華衣立于高台大聲說道:“我是軍人出身,做事不會曲曲折折彎彎繞繞,我隻知道,大甯的将軍不會沖在士兵的身後,大甯的官員也不應該躲在百姓的背後,躲在士兵們背後的将軍該死,躲在百姓們背後的官員也該死!”
一聲令下,人頭落地。
薛華衣的名聲在湖見道之隆盛遠超鄭直株。
泗縣。
薛華衣帶着手下官員慰問受災百姓,親自分發糧食物資,而這些糧食物資,就是前一日李長澤和民夫們卸下來的。
中午,薛華衣就在村裡吃飯,和百姓們一起,吃的是餅子鹹菜,喝的是冷水。
下午,回程的馬車上,薛華衣看了看身前坐着的那個中年男人,他的幕僚闫拓志。
“接下來的行程如何安排?”
薛華衣眯着眼睛問,臉色疲憊。
闫拓志打開手裡的冊子看了看:“今夜之前會趕到啟陽縣,明天是啟陽縣分糧派種的日子,按照制定好的行程,大人要下田和百姓們一起耕種,午飯的時候在田間地頭和百姓們一起吃飯,下午啟程返回道治湖州。”
“後天會路過奇?牒?,巡視奇?牒?的堤壩修繕,洪水沖破了奇?牒?的堤壩,廂兵民工還有調撥來的戰兵已經把堤壩全都堵住,順路過去看看,慰問一下那些參與重修大堤的人。”
薛華衣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我歇會,确實有些乏了。”
闫拓志把冊子合起來,沉默了片刻後忍不住問了一句:“大人去見過前太子李長澤了?”
“嗯,昨夜裡去見了一面,畢竟我是湖見道的道丞,他是犯了大罪被貶為庶民的皇子,明面上還是不見的好,我不能讓百姓們說我巴結一個廢太子,我不去見他而隻是在泗縣給百姓們分糧,對我的名聲有好處。”
闫拓志點了點頭:“其實......昨夜裡大人也不該去。”
“總是要去的。”
薛華衣道:“赈災的事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過幾日我要在湖州城舉辦謝恩宴,宴請所有各道支援過來的醫學館的人,他們都是湖見道百姓的恩人,這個謝恩宴我是一定要參加的,道府大人也會參加。”
“謝恩宴之後,我會調派廂兵護送所有人回他們的家鄉,各地方以最高規格的禮遇相送,說到這......這件事你要仔細盯着,每支隊伍護送的兵力不得低于五十人,要有聲勢,廂兵從各郡縣已經調集過來了,隊伍也都分派完成,可第二天出城的時候隊伍太多難免混亂,這件事你得辦好,要親自盯着。”
“是。”
闫拓志垂首道:“不會有錯,一共一百三十二支醫隊,每隊五十名廂兵護送,沿途的吃穿用度全都是我們湖見道出,都安排好了。”
薛華衣點了點頭:“那就好,我真的得歇會了。”
闫拓志沉默了片刻後歉然說道:“大人,稍後再歇會吧,這件事屬下還是覺得不妥當,大人是不是對李長澤說了你即将調往京畿道的事?”
薛華衣睜開眼睛:“說了。”
“這事還沒定呢。”
“基本上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