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楚劍憐說出一句我劍意如何,韓喚枝覺得那一定不是裝逼,因為他也看出來了,楚劍憐比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看着年輕了至少十歲,不止。
第一次交手是在獵場,陛下狩獵的時候楚劍憐來了,一人一劍,韓喚枝的劍在楚劍憐的劍下像是個要朝拜的信徒,能擋楚劍憐的,唯有澹台袁術。
那時候的楚劍憐像個四十歲左右的人,現在的楚劍憐雖然頭兩鬓皆白,可面容年輕的好像三十歲。
韓喚枝走到剛剛匕首落地之處,蹲下來将青石闆搬開,青石闆足有三指厚,而青石闆下邊就是夯實的用鐵鍬鏟都鏟不動的夯土。
地上還是一個洞。
韓喚枝不甘心,他用自己的長劍開始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就想看看這匕首進去多深。
好在倒也不是特别深,大概就是到膝蓋左右的深度。
可那是混合了石灰石子的夯土。
韓喚枝把匕首挖出來,伸手去拿的時候手還被燙了一下,匕首上的餘溫依然燙手。
他微微皺眉。
想着......楚先生,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完整的楚皇劍
長安城的民居屋頂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飛速掠過,前者如風,後者如霧。
他們在高處掠過,大街上的百姓們都沒有察覺,一是因為太快二是因為太輕,兩個人在屋頂上縱掠之際連瓦片都沒有聲音,長安城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平靜繁華,而那兩個人氣息再強也影響不了這城的氣息。
仆月不是沒有甩掉過楚劍憐,那麼久了,他獲得的最大的經驗應該就是如何求生,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不是在山林中而是在城市中,長安城的城牆太高,他要想出城隻能走城門,而城門口那邊戒備森嚴,他隻要過去就會驚動守軍。
長安城裡的駐軍沒有庸人,每一座城門的當值校尉武藝都非同小可,巡城兵馬司的戰力絕對堪比戰兵邊軍,他能擋得住楚劍憐一擊,但未必擋得住羽箭齊發連弩齊射。
楚劍憐亦如是。
當初他在大甯皇帝陛下狩獵的時候出現,如果陛下下令萬箭齊發,楚劍憐再強大也會被射成刺猬,即便是現在他的劍技又到了一個新的層次,可是依然擋不住萬箭齊發。
所謂神乎其技,多指一對一。
以楚劍憐的劍技,數百人中自由出入當不成問題,可若有三千精甲,楚劍憐也出不去,莫說三千精甲,一千甲士團團圍住不計生死,楚劍憐也必死無疑。
仆月是真的害怕後邊那個家夥,如果那家夥是個正常人也就罷了,仆月覺得那個人是個瘋子。
說什麼呼吸吐納,那是正常人該想的事?
西域禅宗也說呼吸吐納,也講入定,道宗之中的靜坐冥想大抵也是如此,可是那和武技有什麼關系。
仆月才不相信什麼觀天下觀萬物而入境界之類的傳說,那是神話故事裡的事,隻要還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就不可能真的神乎其神。
百姓們愛聽的仙俠故事中,有修仙者可以禦劍飛行,可以百裡之外取人性命,可以讓飛劍自己出去殺人......仙俠故事就是仙俠故事,不是真的。
在黑武被奉為神明的心奉月又如何?仆月很清楚,心奉月的劍技也就是比他強那麼一點點。
他不信有人可以超越人的極限。
其實他想的很對,沒有人可以超越人的極限,可是他卻沒有想過,人的極限到底在何處?
他不相信人可以禦劍飛行,高小樣就覺得可以,畢竟自封天下第一劍仙,能禦劍飛行七尺半,大概一大步那麼遠。
“你為什麼非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