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用擔心左中州島那邊,騰晖三餘就能全心全意的應對沈冷。
“陛下已經三次下旨了。”
騰晖三餘的手下文官德牧秦看了騰晖三餘一下:“如果再不尋機與甯軍決戰的話,陛下那邊已經沒法再回複,陛下希望咱們能盡快擊敗甯國水師分擔京都的壓力......”
“京都有什麼壓力?”
騰晖三餘歎了口氣道:“陛下對龍龜戰船過于迷信了,以為我們有龍龜戰船甯軍就不可能擊敗我們,可是現在看呢,甯軍用一種超乎想象的方式一下子打沒了我們二十幾艘龍龜。”
他坐下來,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朝廷裡指不定多少人說咱們畏戰不敢打,說咱們是被甯軍吓怕了。”
德牧秦為難的說道:“雖然話是這麼說,可若是再決戰的話,陛下确實耐心到極限了,說不定會選派人來接替将軍,我大哥率軍去春野河阻攔甯軍之前給我寫信,讓我提醒将軍,朝廷裡已經有人不斷的請求陛下把你換了。”
騰晖三餘嗯了一聲:“一群人坐在廟堂之中就以為自己真的可以高瞻遠矚,距離這片大海還有一千多裡呢,卻一個個的好像比我看得還要清楚。”
德牧秦道:“将軍就先不要發牢騷了,還是想想怎麼應對甯軍的戰法吧。”
“甯軍用小船圍攻龍龜戰船的戰術其實沒有什麼不好防備的。”
騰晖三餘道:“難道連你也猜不到我為什麼一直拖着嗎?”
德牧秦一怔:“将軍這是什麼意思?”
騰晖三餘道:“甯國的水師大軍有三十萬人,他們的戰船确實不少,可是已經在大海上飄了一個多月,我就不信他們的糧食能攜帶那麼多。”
“我根據情報分析了甯軍的戰船數量,推測出甯軍攜帶的糧食儲備,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甯軍在六七天以前糧食就應該告急了才對,我故意又放了這幾天就是在等甯軍露出破綻。”
德牧秦道:“怪不得他們這些天連續的往前進軍,而将軍你卻下令不斷的後腿。”
騰晖三餘笑了笑道:“讓他們先餓上幾天他們就會急于求戰,人亂則生敗,這是中原兵法上說過的......如果明天沈冷還是大規模往前壓的話,說明他們的糧草确實已經到極限了,再不打他們要麼退兵要麼餓死。”
他起身,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中原的兵法上有一句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果甯軍因為糧草告急而不得不退兵的話,他們放在左中州島北部的兵力就變成了孤軍,到時候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德牧秦道:“那将軍的意思是,再等等?”
“明日沈冷如果進軍我們再退的話,他們應該就會想辦法了,如不出意外,他們的運兵船就會先後退,然後水師大軍在徐徐後撤。”
騰晖三餘的手一揮:“他們退的時候,就是我們進的時候。”
他的話剛說完就看到有人快步跑過來:“将軍,甯軍的戰船開始往後退了!”
騰晖三餘一怔,沒想到居然和自己的推測有些出入,甯軍難道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我去看看!”
騰晖三餘從船艙裡出來,大步跑到桅杆那邊,手腳麻利的爬到了桅杆上邊,舉起千裡眼往甯國水師大軍那邊看,果然看到甯軍正在有序的往後撤。
“誘敵之計。”
騰晖三餘哼了一聲:“幼稚。”
他把千裡眼遞給身邊的?t望手:“繼續看着就是了,這麼膚淺幼稚的把戲以為我會上當?”
他順着桅杆滑下來:“如果此時我們出兵進擊的話,必然會被沈冷的打一個回馬槍。”
德牧秦在下邊看着他,等騰晖三餘下來後德牧秦問道:“将軍,可是要進軍了?”
“不進。”
騰晖三餘擺了擺手:“雕蟲小技而已,正好可以證明甯軍急于求戰,他們深知一點,想要擊敗龍龜戰船,唯有等到龍龜戰船深入他們的船隊之後才有機會,他們調派戰船阻攔我們的護衛艦隊,可是偏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