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打完收工
其實沈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戰場上動過手了,成為大将軍之後就要考慮的更多,不能如以往那樣肆意。
做将軍的時候沈冷從來都沒有缺席過任何一次沖鋒,缺席過任何一次厮殺。
可是做了大将軍就不一樣,有些不必要的小規模的戰争如果大将軍也親力親為的話,手下人都會覺得自己是個擺設。
所以要想成為一個領導者也并不是那麼輕易,做将軍的,不是隻要打仗你就沖在最前邊便是合格,還有一點超乎尋常的重要,那就是體會手下人的心境。
你是一名大将軍,沖鋒陷陣都是你,就算你不貪功,把所有的功勞都分給了手下人,長此以往,你的手下還會真真正正的拼命嗎?
他們習慣了之後就會覺得,反正大将軍是要沖上去的,第一個上去的是大将軍,第一個殺敵的是大将軍,第一個破城的還是大将軍,反正大将軍還會把功勞都分給我們,我們何必呢?
絕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環境改變人而非人改變環境,就算是一個好人,把他放在一群窮兇極惡的山匪中,也許用不了多久他也變得窮兇極惡起來。
人發明了很多贊美的詞語甚至是詩句,但是這些詞語和詩句都是用來贊美少數者,而非大多數。
讓士兵們體會到靠自己本事得到獎賞的心情,比讓他們不勞而獲是更好的對待。
百姓們有句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換個方式說,一個人由善入惡易由惡入善難,由勤入惰易由惰入勤難。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沈冷第一個沖上了桑國的那艘神木大船,從身為戰艦上一躍而過的那個黑甲大将軍,像極了一尊從天而降的戰神。
黑線刀在出鞘的那一刻就潑灑出去一條血線,在這條直線上的人沒有一個能擋得住。
血線向前延伸出去,沾染了紅色的人都被劈開。
“你左我右。”
孟長安喊了一聲,然後帶着人往神木戰船的右側殺了過去,沈冷則帶着他的親兵往左邊殺。
一群桑國士兵呼喊着沖過來,沈冷的黑線刀橫掃出去,刀鋒掃過的時候,人頭和脖子分離,血液在斷開的脖腔中往外噴湧,不是一個人在噴血,而是三四個。
這一刀的力度别說是人,是虎豹斬之,是熊象亦斬之。
沈冷為箭頭,他的親兵形成了一個尖銳的鋒矢陣開始往桑兵密集處突進,而且突進的速度極快。
大甯的制式橫刀是雙手刀,可是沈冷從來都沒有用過雙手握刀厮殺,讓他雙手握刀的時候,那隻能是兩手都有刀。
黑線刀的風刃破開桑國士兵皮甲的聲音很輕,那是因為黑線刀太過鋒利,切開堅韌的皮甲猶如切開一張白紙般輕易。
皮甲往兩邊分開,很快紅色就從裂開的皮甲口子裡湧出來,下一息,黑紅色的血水和黏糊糊的内髒就一起從口子裡噴出來,掉在地上的腸子血糊糊的一灘,而此時受了傷的桑兵卻還沒有死去,下意識的往後退,腸子就在甲闆上拖拽出來一片紅色的痕迹。
這才是戰場上的事,哪有什麼仁慈可言。
大甯的戰兵奮力向前,橫刀和桑刀不斷的碰撞着,桑刀學自大甯的直刀,隻是稍稍做了些改動,桑刀加了一些弧度。
刀刀見血,拳拳到肉。
沈冷側頭,一杆長槍從他臉邊上刺了過去,他左手擡起來抓住槍杆往自己這邊一拉,右手的黑線刀往前刺出去,刀尖穿透了那個桑國士兵的脖子,然後黑線刀橫着切出來,還連着半層皮的腦袋往一邊歪出去,耷拉在肩膀一邊。
黑線刀再次掃出去,在刀鋒揮舞的時候,血液被甩的離開了刀身,在半空中星城一串血珠,如果可以把個場景放慢了很多倍來看的話,當那些血珠猶如停在半空中一樣的時候,就會發現巧合的像是北鬥七星的排列。
刀落則人亡,沒有得二個結果。
孟長安帶着往船頭那邊殺過去,而沈冷帶着人往船尾方向殺,兩個人同時跳上神木戰船之後左右分開的那一刻,像是将敵人的傷口直接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