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站在他身後回答道:“可以用了,能航行不就夠了嗎?”
“夠了。”
沈冷往前指了指:“用龍龜戰船開路,鐵犀随後。”
“是!”
随着沈冷一聲令下,水師的先鋒船隊浩浩蕩蕩的朝着前邊沖了出去,三艘龍龜打頭,兩翼是鐵犀。
桑人用一種決死之心想要攔住大甯的船隊,可是他們的主力艦隊被殲滅之後,已經失去了對大海的控制權。
沈冷一直舉着千裡眼看着戰局,三艘龍龜在桑國那些亂七八糟的船裡可以說是橫沖直撞,小船在龍龜面前毫無抵抗之力,被撞的支離破碎。
“給王根棟打旗語。”
沈冷一邊看着一邊說道:“讓他帶船上去把桑國的那些船趕走,給後續的戰船清出來一條道,兵船要上去了。”
一聲令下,陳冉立刻大聲告訴桅杆上的傳令兵傳令,不多時王根棟的先鋒船隊開始往兩邊分開,像是打開了兩扇門一樣。
後續的兵船開始靠近海岸,近海處大船過不去,可是大甯水師有無數的蜈蚣快船,密密麻麻的小船朝着岸邊疾沖過去,而此時桑國的軍隊也已經在陸地上嚴陣以待。
“讓萬鈞往前盡量靠靠,用火藥包給登陸的隊伍清出來一塊。”
沈冷再次下令。
大量的萬鈞戰船開始往岸邊移動,在近海可以停下來的位置一字排開,抛石車開始往岸上傾瀉火藥包,在海岸沙灘上已經列陣等待着甯軍進攻的桑國士兵被炸的四散奔逃。
大船在炸了一陣之後停下來,小船開始繼續靠岸,距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桑人的羽箭就密密麻麻的飛了過來,甯軍不再投擲火藥包之後,桑人很快重新組織好防禦陣型。
小船上的大甯水師戰兵接連中箭落水,就算是最前邊有兩個人手持巨盾擋着作用也不大,這和之前的海上決戰又不一樣,對于桑人來說,他們敵人的雙腳即将踏上他們的國土。
一艘蜈蚣快船向前行進的時候,迎面而來的重型弩箭筆直的打在最前邊的巨盾上,威力巨大的重型弩箭打穿了盾牌,後邊兩個大甯戰兵直接被穿死。
每一艘蜈蚣快船上都在死人,可是沒有一艘停下來。
第一艘沖上沙灘的蜈蚣快船還剛在沙灘上停住,船上的士兵在往下跳的時候就被無窮無盡一樣的羽箭覆蓋,十幾個人全都倒在船上下。
第二艘蜈蚣快船上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遭遇,敵人的防守人數太多,弓箭手太多,沖上沙灘的船停下來的那一刻就會被覆蓋打擊。
上去一船死一船,第一批大概十幾艘船上的大甯戰兵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就全都倒了下去。
沈冷依然舉着千裡眼看着,陳冉在一邊看得越來越心急,可是沈冷卻好像沒有任何波動。
“大将軍,我帶人上去吧。”
陳冉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用。”
沈冷道:“昨天夜裡我們商讨戰術的時候,現在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們已經預料到的,我們也很早之前就都知道,桑人和求立人和窕國人和日郎人都不一樣,求立人他們會在戰敗之後很快投降,然而桑人不會,哪怕他們内部還不安穩,可是在對外的時候會表現的比我們見過的任何敵人都團結,比黑武人還要堅韌。”
陳冉點了點頭,他知道,可是心疼。
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四處看了看:“孟長安呢。”
沈冷回答:“他不在這登陸。”
陳冉一驚,昨夜裡商讨軍情的時候沈冷都沒提,一早就沒有看到孟長安在神威旗艦上,當時陳冉還以為孟長安是去後邊整頓刀兵隊伍了。
現在看來,在上午水師清掃近海桑國船隊的時候,孟長安已經帶着他的刀兵去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