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在上午水師清掃近海桑國船隊的時候,孟長安已經帶着他的刀兵去了别的地方。
“冉子。”
沈冷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我們能登陸作戰的一共隻有十二萬人,可是櫻城這邊桑國軍隊至少有四十萬以上,以十二萬攻四十萬,他們有地勢之力,我們還要搶灘......”
“我明白。”
陳冉使勁兒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大甯的東海水師戰兵正在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吸引着櫻城所有的桑國軍隊,為孟長安的刀兵遮擋住敵人的視線。
“他會很快的。”
沈冷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
陳冉再次使勁兒點頭:“我知道,他會很快的。”
孟長安确實很快,在沈冷的東海水師吸引了所有桑軍注意力的時候,他帶着刀兵在另外一處登陸了,雙腳踏上了陸地的刀兵和在海上的刀兵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戰力。
最早喊出那句口号的,正是刀兵。
大甯戰兵腳下的土地,皆為甯土。
“來了!”
就在這時候沈冷嗓音沙啞的低呼了一聲,他的千裡眼已經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陸地上,孟長安将鐵盔上的面甲拉下來,抓過一杆長槊:“殺過去!”
“刀兵!”
“呼!”
五萬多名号稱天下緻銳的刀兵從側翼朝着桑人的防禦陣型撲了過去,他們在幾十裡外登陸,然後狂奔幾十裡趕過來,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晚一息東海水師的兄弟們就會多犧牲一個人,甚至不止一個人。
在海邊空地上列陣的桑國軍隊像是組成了一道堤壩,而刀兵就是洪水,是滔天大浪。
很快刀兵就從桑軍陣列的一側殺了進去,撕開一條血口,大批的桑兵不得不轉移到了這一側來增加防禦力量。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支甯軍太能打了。
本來布置在沿海一線設防的就不是櫻城的桑軍正規隊伍,而是那些流寇,那些囚徒,那些江湖中人組成的軍隊,雖然人數衆多,單打獨鬥的話也說不上弱,然而在刀兵面前他們的單打獨鬥就是笑話。
刀兵是什麼,刀兵是一台戰場絞肉機。
“将軍!”
一名傳令兵騎馬跑回到櫻城那邊,氣喘籲籲的對禾木久一說道:“甯軍側翼殺過來的軍隊太兇了,我們外線的防禦不可擋。”
“不可擋?”
禾木久一的臉色暴怒:“數十萬人防不住幾萬人?!”
“那是......那是甯國東疆刀兵,領軍的是孟長安。”
“那又如何!”
禾木久一憤怒的眼睛都有些發紅:“就算是刀兵,就算是孟長安,難道連守都守不住?同樣都是人,同樣手裡都有兵器,怎麼就擋不住!”
那個傳令兵本來想說側翼失守,後邊的話硬實沒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