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正中,最前邊,似乎無懼敵人的床子弩。
他坐在陣前大聲說道:“諸軍以盾牌擋重弩,我坐在這以刀擋弩,你們都永遠不要忘記,大甯戰兵腳踩過的土地,一寸都不讓。”
“呼!”
刀兵一聲整齊的呼喊。
就在這時候桑兵那邊傳來嗚嗚的号角聲,聲音才一停,平射過來的重型弩箭似乎就到了近前,瞬息而至。
孟長安故意坐在陣前,連站都不站起來,他的黑線刀插在一側地上,第一排平射過來的重弩沒有朝着他這邊飛過來的,他便不動如山。
第二排重弩再次飛來,這次桑人是瞄準了打的,看到孟長安如此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禾木久一下令三架弩車瞄着孟長安,三支弩箭幾乎不分前後的飛了過來。
孟長安要提振士氣,依然端坐不動,第一支飛來的重弩已經快到身前,他伸手将旁邊的黑線刀抓起來,一刀劈下去,精準的令人咋舌。
這一刀不僅僅是劈開了小腿粗的重弩,力度用的還很巧妙,刀是橫劈而不是力劈,劈中的地方是重弩的箭頭,當的一聲,第一支弩箭被砍的往一側橫轉出去,轉起來弩杆一掃又把後邊飛來的第二支重弩掃了一下,第二支重弩随即偏開擦着孟長安的身側飛了出去,孟長安的第二刀已經落下,将第三支重型弩箭劈落在地。
兩刀三箭。
噗的一聲,孟長安的黑線刀又戳回地裡,他依然坐在椅子上好像從來都沒有動過,也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可是這邊甯軍軍陣之中卻爆發出一片歡呼,聲浪一陣比一陣高。
兩刀三箭,對于甯軍來說士氣大振。
沈冷站在城牆上看着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陳冉站在他身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不是偏心啊,就裝逼來說,孟長安确實在你之上。”
沈冷:“呸。”
眼睜睜的看着敵軍主将兩刀劈落三杆重弩,桑軍那邊立刻就變得安靜下來,連禾木久一都睜大了眼睛,這種事不是瘋子誰敢嘗試?
以重弩之威,縱然一個人身穿厚重铠甲也根本擋不住,完全可以連人帶甲打一個對穿。
“繼續打!”
禾木久一一聲怒吼。
又是一排重弩激射過來,這次朝着孟長安打過來的弩箭更多,四五根重弩像是組成了一根超大的鐵槍,筆直的朝着孟長安戳了過來。
孟長安看着那些弩箭飛來,第二次伸手抓起黑線刀,起身向一側滑步,轉身,黑線刀狠狠劈落......砰的一聲悶響,他居然是刀背朝下劈出去的,所以這一刀沒有斬斷重弩,卻把三四根重弩直接砸的落在地上,激蕩起一片塵煙。後邊還有兩支重弩已經到了近前,孟長安還有時間将黑線刀戳在地上,然後正面對着桑軍那邊,兩隻手一左一右伸出去分别抓住一根重弩,在雙手緊握重弩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被帶的向後滑出去,那是那兩隻重弩卻好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在他手中沖不出去。
向後滑出去大概兩步多遠,孟長安停下來,緩緩站直了身子雙手舉高,一隻手抓着一根重弩可是卻依然面無表情,他雙手往下一送,兩支重弩戳進大地之中。
甯軍這邊的歡呼聲再起,好像能撕裂天穹。
孟長安邁步走回到椅子那邊再次坐下來,連點什麼表示都沒有。
城牆上,沈冷看到這一幕後歎了口氣:“行吧,他确實比我強那麼一點點。”
陳冉道:“多大的點?”
沈冷:“你是哪邊的?”
陳冉道:“我是真理這邊的。”
桑軍用重弩打了三輪齊射,然後那些胸前綁着木闆的桑國士兵就開始往前沖,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嗷嗷叫喚着的人此時沖上來卻沒了聲音。
禾木久一知道孟長安那樣做已經影響了桑軍的士氣,隻好再次回到後邊親自擂鼓。
戰鼓聲中,總算是又有人開始吼出來,可是氣勢上确實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