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張了張嘴,還想再找借口,便被江顧拎起來扔進了捅中,在衛風觸碰到水的瞬間,碩大的鲛人尾巴便撐破了水桶。
衛風渾身濕漉漉地跌在地闆上,鲛尾上的鱗片閃着幽藍的光芒,一對碩大的羽翼攏在背後抵着牆面,眼睛變成了灰白色的豎瞳,鲛人的獠牙和細密的鳥齒在嘴裡閃着寒光,凸出的獠牙刺破了嘴唇,顴骨和側頸上細小的鱗片和柔軟的羽毛混雜着,手指間的蹼黏連在一處,指甲因為驚懼深深地摳進了木桶闆中,洇出了些血絲。
果然是低等的禽鳥和鲛魚雜交出的東西,比江顧想象中的還要醜上許多。
他嫌棄地看了衛風一眼。
衛風那張清俊的臉十分蒼白,心口和小腹更是傷痕累累,大概是因為驚懼,傷口都崩裂開來,他變身之後體型并不算小,卻可憐兮兮地蜷縮在了角落裡,好像江顧會将他扒皮剔骨好好研究一番。
江顧确實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想到自己身為“江顧”好不容易給他調理好的經脈和丹田,隻能按捺住這個最簡便的方法。
他走到衛風面前,半跪下來抓住了他的脖子,一邊研究着他身上非人的特征一邊問道:“你怕我殺了青渡所以迫不及待趕他走?”
衛風被他順着鲛尾從下往上摸,那隻手溫熱有力,重重地按在他的鲛鱗上,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鱗片也不受控制地張開,惱羞成怒道:“你……别亂摸!”
“你這裡的鱗片為何格外硬?”江顧摸到了一片十分堅硬地鲛鱗,而且這片鲛鱗的顔色同其他的比起來更加深重,他捏住試圖将那片鲛鱗拔下來,
“同你翅膀上的那根羽毛一樣嗎?”
衛風兩隻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臉上紅白交加惡狠狠地瞪着他,
咬牙道:“這是我的……”
他後面的話說得含糊,江顧皺起了眉,“什麼?”
“這是我用來生小魚的!”衛風羞憤地吼了一聲,“你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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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顧詭異地沉默了一瞬,語氣淡定道:“你還是條小鲛,拔了也無妨。”
“你才無妨!”衛風兇狠地沖他呲牙,身後巨大的羽翼猛地朝着他撲了過去,江顧眼疾手快捏住了他的翅膀根,拔掉了他的那根顔色最淺的羽毛。
衛風疼得痛呼一聲,江顧不耐地用靈力給他敷住,“給我一枚你的鱗片。”
衛風疼得臉色煞白,“你不是……拔了護心鱗嗎?”
“護心鱗用掉了。”江顧的目光掃過剛才那枚深色的鱗片,“或者我拔。”
“我自己來!”衛風蒼白的手指在身上逡巡許久,從尾巴處找了枚快要掉落的小鱗片,揪下來遞給了江顧。
“……”江顧的視線落在了那枚深色鱗片上。
“你想都别想!”衛風一把捂住了自己關鍵部位的鱗片,恨恨道:“死變态!”
江顧面無表情地從他腰間拔了枚漂亮圓潤的鱗片,衛風疼得嗷了一嗓子,就被江顧伸手捂住了嘴。
他氣不過,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了江顧的手掌,大有生吃了他的架勢。
江顧眉頭都沒皺一下,盯着他細密的鳥齒和鲛人的獠牙,一把扣住了他的下颌,拇指和食指伸進了他嘴裡。
衛風抓着他的手腕嗚嗚地掙紮起來。
指腹被鋒利的牙齒刺破江顧也不理會,衛風的牙齒有兩排,裡面是細密鋸齒狀的鳥齒,外層是鋒利尖銳的鲛人齒,他捏斷了兩顆拿了出來,衛風被血嗆出了眼淚,惡狠狠地瞪着他。
江顧并不在意,也沒有同他解釋的打算,正要伸手去取衛風的心頭血,原本虛弱安靜的神鸢鲛忽然暴起将他撲倒在了滿是碎木和水漬的地闆上。
江顧眼中閃過一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