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肯定是他聞錯了。
“師父,那個周懷明在神器上畫了好幾道符,我們解開吧。”衛風抓着他的袖子緊緊跟在他身後。
江顧腳步一頓,轉頭問道:“什麼符?”
衛風心下稍安,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師父你看看。”
他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墨色
的玉镯,
一臉真誠道:“師父還是取下來吧,
這神器本就是師父的,我帶着也不安心。”
“神器既已認主,便無須再動。”江顧神色淡淡道:“戴着吧。”
“可是師父——”衛風還想再勸,卻被江顧打斷。
“先治眼睛。”江顧拽下了他的袖子,蓋住了那玉镯,“此事不必再提。”
衛風鼻子一酸,他根本不在意什麼離火丹和破镯子,他隻在意師父是不是真心待自己。
顯然師父更在意他而不是那破镯子。
江顧不知道他想了這麼多,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後便開始幫衛風療傷,他體内洶湧的靈力眼看便要壓不住了,必須要抓緊時間。
衛風一臉懵地被按着坐在了地上,江顧強勁的靈力直接蹿入了他的丹田遊走進他的經脈,眼睛傳來了陣劇痛,他下意識抓住了江顧的袖子,“師父,我的眼睛好疼。”
江顧靈力微頓,伸手擡起了他的下巴,“睜眼。”
衛風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
江顧将靈力一分再分,小心地覆在了那雙灰白的眼睛上,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的毒素,好像衛風的眼睛天生就是如此。
衛風仰着頭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江顧現在離得他極近,他目不能視,觸覺和聽覺卻變得格外敏銳,江顧的呼吸聲貼着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他臉上,讓他無端地緊張了起來。
離得有些……太近了。
而那股熟悉的暗香又再次出現,如鬼魅般将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内,衛風隐隐發燙的臉倏然慘白,卻又被那股氣息勾得魂不守舍,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有些慌亂地開口:“師父,好、好了嗎?”
“你的眼睛沒有中毒。”江顧松開了手,語氣冷凝,“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衛風被他的語氣吓了一跳。
轟隆的雷聲由遠及近,衛風的耳朵動了動,原本遊走在他體内的靈力忽然洶湧地彙入了他的丹田,江顧給他塞滿了靈力,又取了些丹藥和法寶塞進了他懷中,在附近設置了數百道匿息結界,叮囑道:“雷聲停止之前絕對不要踏出結界半步。”
說完轉身便要走。
衛風心中一慌,也顧不得那股詭異的暗香,慌亂中一把抓住了江顧的手,懷裡的丹藥和法寶掉了一地,他跪在地上拽住江顧不讓他走,“師父,這雷聲是怎麼回事?你要去哪裡?”
“渡劫。”江顧看着他那張蒼白稚嫩的臉,聲音依舊冷淡疏離,“若雷聲停了我還沒回來,你便自己想辦法出秘境,藏好神器和神鸢鲛的身份,不必再回陽華宗。”
修士渡劫修為越高便越危險,他強行将劫數壓了這麼長時間,又險些奪了衛風的舍,聽這雷劫的聲音怕是隻多不少,生死難以預料,衛風元神上的朱雀印記并非靈寵認主,倘若他隻是突破渡劫死了衛風還會有生機,便能重獲自由,江顧無意為難他。
隻是這小畜生養得太過親人,這會兒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倉惶又急切道:“師父,你
帶着我!我跟你一起!我可以給你護法!”
江顧毫不留情甩開了他的手,一巴掌将人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