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鲛聞到了屬于自己的氣息,先是疑惑地歪了歪腦袋,繼而開心地抱住了那條鬼紋,然而下一秒那鬼紋倏然收緊将它包裹了進去,那一團小元神瞬間四分五裂炸成了碎片,但卻沒有發出絲毫動靜,那鬼紋将那些散落的碎片卷起來悄悄後退縮回了眼睛裡,而後瞬間被衛風的元神吞掉。
師父竟然悄悄背着他養小靈寵。
不過吃掉就好了。
衛風在江顧身後沖他龇了龇牙。
師父隻準養他一個!
江顧察覺到一股類似“不甘心”的情緒,似有所覺轉頭看向衛風。
衛風瞬間乖巧,虛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神情凄慘道:“師父,我懷疑我的腦子被紮穿了,好疼。”
江顧皺了皺眉,本來就已經蠢得天上有地下無了,若是再被紮爛了腦子,那得蠢成何種模樣?
“我看看。”他擡手想去查探衛風的傷口,誰知道衛風立馬将腦袋擱到了他的掌心裡,還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指。
“……你不是看不見嗎?”江顧冷淡道。
衛風渾身一僵,“我、我瞎蒙的。”
江顧頓時眉頭皺得更深。
果然紮壞了。!
第
64
章
年少春衫(十)
夜深霧濃,清平峰死寂的宮殿裡終于有了點動靜。
“疼疼疼,師父你輕點……嘶。”
衛風抱着自己的爪子疼得眼眶通紅,随着他情緒的平複,臉上的鬼紋逐漸消褪到了下巴,白瞳也逐漸有了點霧蒙蒙的灰色,勉強能看到江顧朦胧的身形。
他被法器洞穿的手掌和腳掌被江顧畫滿了法陣,正在緩慢地愈合,但哪怕有靈力和丹藥加持,長肉生骨仍舊是鑽心的疼痛,非常人能忍受。
顯然衛風是個正常人。
他疼得死去活來,想掙開那些治療的法陣,卻被江顧一隻手按得動彈不得,隻能好話求饒,“師父,我等一會兒……等一會兒再治行不行?”
“你不如等等再死。”江顧冷聲道。
衛風被噎得夠嗆,垂着眼角可憐巴巴地望着他,一邊忍着痛一邊嘴巴還不停,“師父,那你趕緊看看我的腦袋,疼得要裂開了。”
血淌到鬓邊流進了耳朵裡,他白着臉一副命不久矣的慘樣,但江顧早就探查過,許是因為那鬼面白目的血脈,雖然人蠢得厲害,但并未傷到腦子。
“無事,你且在此療傷。”江顧用法陣将他固定住便要起身離開。
“師父!”衛風猛地掙開了法陣,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掙開得輕松,全然沒有方才吃力求饒的模樣,江顧撩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看向他。
“我、我怕江林他又突然來襲擊。”衛風不肯松手,血染上了江顧的白衣,他耷拉下腦袋,“我方才就是在夢中被他勾了去,醒來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險些被要了性命。”
“我會将神識布滿清平峰,他進不來。”江顧知道他慣會賣可憐,并不想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