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在江顧的注視下慢慢漲紅了臉,磕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被劈的時候什麼都沒想,肯定是那鬼紋吸食了太多怨氣和、和欲望……才這樣的。”
他果斷将黑鍋扣在了鬼紋身上。
絕對不是因為他被雷劈的時候,滿腦子裡想的全都是師父。
江顧深吸了一口氣,“你——”
衛風用那雙明亮又清澈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他,下垂的眼尾也濕漉漉的,悄悄攥緊了他的袖子。
江顧罕見地語塞,想一劍把人殺了,但又實在可惜師承。
“罷了。”他冷酷地将袖子扯了出來,眉頭緊皺,“六欲未必不通大道。”
于是衛風便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
他并不在乎自己修習什麼道,無情道也好六欲道也罷,隻要江顧能留他在身邊,随便什麼道都行。
“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修習的。”衛風信誓旦旦。
江顧想起六欲道那些亂七八糟污穢不堪的修煉方式,糟心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忽略了他的話,“走吧。”
衛風眸子裡像是盛了灘污黑濃稠的墨,直勾勾地盯着江顧的背影,身後的鬼紋張牙舞爪想舔上去。
江顧似有所覺,轉頭看了過來。
衛風幹幹淨淨站在冰面上,臉上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擡腳朝他跑過去,
“師父,等等我!”
——
一個月過去,曲豐羽跟邬和緻自然沒了蹤影。
但曲豐羽在他們之前藏身之處留下了東西。
衛風拿起法陣中的錦盒打開,裡面躺着枚淡紫色的靈芝,他低頭聞了聞,幾條鬼紋從他耳後冒出來想舔,被江顧用劍鞘抽開。
“洗髓靈芝。”江顧道:“生吃有毒。”
衛風被抽得抖了兩下,乖乖将錦盒遞給了他,“師父,小——曲豐羽他們兩個去哪裡了?”
“不知道。”江顧将那靈芝檢查了一遍,确定上面沒有任何印記和法陣符紙之後,才扔進了儲物袋。
“曲豐羽說她能感應到曲家人的位置,那我應該也能感應到她的位置。”衛風道。
江顧撩起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派胡言,她隻是在你的元神上烙下了定位印記。”
衛風愣住,“那她……師父你早就知道了?”
“嗯。”江顧用法術消除了這個山洞裡屬于他和衛風的氣息。
“師父,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衛風有些難過。
江顧不冷不熱道:“以後少亂認親。”
他轉身便走,沒有解釋的打算。
“師父,以後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衛風語氣誠懇,但難免擔心,“不過那烙印還在嗎?”
“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