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幾人在山底彙合。
江向雲看見江顧時便倒吸了口涼氣,“七弟,你昨晚是去屠山了嗎?”
原因無他,實在是江顧身上的血腥氣太過濃郁,簡直像從屍山血海裡撈出來的一樣。
“一股魚腥味。”路自明冷嗤道。
江顧淡淡看了他一眼。
路自明一體雙魂,元丹也有兩顆,拿來給衛風補身體再合适不過,隻是殺起來有些麻煩。
而且他不太喜歡衛風用别人的東西。
路自明後脊驟然一涼,警惕地盯着江顧,結果對方的殺意轉瞬即逝,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什麼不值錢的髒玩意兒。
路自明臉色一黑,但江顧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行人又接連趕了許多天的路,終于又碰到了座城池。
“我們現在在望月大陸的最東邊,這裡靈脈不多地廣人稀,城池也少,再往西三萬裡便會熱鬧起來。”江向雲看着地圖道:“這合灌城隸屬乾樓,不過離乾樓本部太遠,幸運的話我們或許能聯系上乾坤樓的人。”
路自明道:“大公子好像對望月很熟悉。”
此話一出,幾個人不約而同将目光落在了江向雲身上。
“實不相瞞,幼時曾祖父曾帶我來過望月,在江家我也着手處理過同乾樓聯系的事宜,免不了會多知道些。”江向雲笑得和氣,“路道友大可放心,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也沒必要害你們。”
路自明臭着張臉哼了一聲。
林飛白打圓場道:“現在情況複雜,我們能一路走到此處還多虧了大公子,如今陰陽樓和乾坤樓的人應該都在尋我們,當然還有八閣的那些叛徒,行差踏錯一步都十分危險,不如就依大公子所言,我們兩兩一組分開在城内打聽一下乾樓的消息。”
周聽然勢弱,她果斷站到了林飛白身邊,畢竟這幾個人無論哪個都不好相處,真遇到危險不拿她墊背就不錯了,隻有這位林小公子看起來還良心未泯,關鍵時候能救她一把。
姚立自然是跟着江向雲。
路自明冷冷看了江顧一眼,轉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江顧自不會同他一起。
雖然答應随江向雲一起進陰陽樓,但江顧完全不信任所謂的試煉,他樂得拖延時間來做足進樓前的準備,而且衛風身上的傷也需要時間靜養。
他打算先去城内的煉器鋪找些趁手的法寶,結果卻停在了醫館前。
“祛疤的藥?”醫館的大夫道:“如果靈力無法消除,那的确已經傷筋動骨年歲已久了,我這裡倒是有,不過價格會高一些。”
這大夫看起來年紀頗大,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樣,拄着拐杖在前面帶路,江顧便随他一路上了二樓。
“可否看一下傷處?”那大夫從架子深處拿了盒藥膏出來,上面積了層厚厚的灰塵。
“不方便。”江顧設想了一下将衛風放出來的情形,看着滿屋子的名貴藥物放棄了這個想法。
老醫修也是好脾氣,
他将藥膏給江顧,
又取了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将疤痕削幹淨,抹上層藥,再輔以淨靈陣和續骨生肉丹,每隔三個時辰一換,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保管有疤的地方光潔如新。”
江顧接了過來,“會疼麼?”
那老醫修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刀割肉哪有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