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羿笑着搖了搖頭,而後化作一陣流光離開了山洞。
漆黑的小元神跳到了那隻骨眼上,拿腦袋拼命地去撞,江顧捏住它的後頸将它提了回來。
小元神氣呼呼地抓住自己的‘眼睛’,抓出來了團小小的黑霧,踮着腳要遞給他。
“……”江顧伸手給它按了回去,“不許胡鬧。”
白羿留下的骨眼不亞于一件極品天階法寶,江顧将其認主之後,虛虛地覆在了右眼前,原本黑沉的瞳眸透出隐約的骨色瞳眸,在他眼中,外面那些紛揚的白雪全都化作了冒着黑氣的碎片。
雖然玉甲可以保護元神不散,但看上面被灼傷的痕迹,玉甲對這些“雪”并不具備防禦能力,而且方才他也試過,靈力罩根本支撐不了太久,必須先找一件防護法器。
他将目光落在了飛瀑之上的山林中,其間必有生活的靈獸靈植,當有應對法門。
想罷,他将身上的靈力罩加厚,禦劍飛出了山洞。
——
飛瀑上方的山林中靈力濃郁,江顧謹慎地沒有放出任何神識,一口氣在靈力罩外
扔出了上百個匿息陣,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面。
不遠處傳來了陣細微的靈力波動,他沉思片刻,摸了過去。
是之前在境外大放厥詞的那個金鵬玉冠修士和額頭覆着火紅鱗片的女妖修,而他們面前則是被捆縛得結結實實的三名平澤修士——江顧透過骨眼,看到了那金鵬玉冠和紅鱗灰蒙蒙的元神,而那三名平澤修士的元神則透亮幹淨,色彩鮮明。
江顧眯起了眼睛,便聽那紅鱗女修不屑道:“還真以為有玉甲就萬事大吉了,不如先将他們收為仆從,待出了第一重境,還不是任我們宰割。”
金鵬玉冠抱着胳膊點頭,“這個是金靈根,給我吧,剩下的火靈根和水靈根給你。”
“水靈根對我可是大補。”紅鱗女修舔了舔嘴角,手中飛快結印。
江顧依稀認出那應該是某種認主的契約。
地上跪着的三個平澤修士皆面露怒色,畢竟他們從前在平澤也是呼風喚雨的天之驕子,認主為仆這種事情實在屈辱。
江顧斟酌過利弊之後,并不想惹麻煩,正準備離開,地上一名平澤修士陡然暴起,厲聲道:“想讓我為奴,除非我死!”
“飛光,别做傻事!”旁邊年紀稍長的修士大駭。
“還想自爆,想得美!”金鵬玉冠冷嗤一聲,頭頂的玉冠瞬息形成了一層薄如蟬翼的法衣,而後沖地上那叫飛光的修士伸出了手。
江顧目光微頓,骨眼之下,冒着黑氣的雪落到那法衣上瞬間融化成水汽,化作了純正的靈力滌蕩着對方的元神,原本灰蒙蒙的顔色竟有瞬間的明亮。
是件不可躲得的護身法器。
江顧沒有絲毫遲疑,心中算計過奪寶後逃跑的概率,人已經到了那金鵬玉冠面前,長劍出鞘徑直擋住了他襲向飛光的那一擊,而後掐訣斬斷了那三名平澤修士的束縛,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之前,離火繩已經沒入了他們三人的心口,而後将他們三人擋在了自己面前。
“!!!”那三名修士來不及震驚,便下意識出手對抗住了金鵬玉冠的第二擊。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飛光吓了一大跳。
“不想死就聽話。”盡管這三人的修為高于他,但他們此前已經受了重傷,
而且顯然尚未習慣以純元神的狀态鬥法,這一切都給了江顧可乘之機,他用離火繩同時操控着三個元神,又有之前半奪舍衛風的經驗,三人的動作配合得極其精妙,仿若一人,将修為發揮到了極緻。
金鵬玉冠猝不及防竟落了下風,被擊中了玉甲,上面隐隐出現了裂隙。
紅鱗女妖在旁邊抱臂觀望,顯然沒有出手的意思。
金鵬玉冠自覺落了面子,咬牙道:“原來是你,我還想去找你,竟自己找上門來,怎麼,是迫不及待想送上門做爐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