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玉冠自覺落了面子,咬牙道:“原來是你,我還想去找你,竟自己找上門來,怎麼,是迫不及待想送上門做爐鼎嗎!”
他目露淫邪,嘴裡說着惡心的話,江顧神色淡淡恍若未聞,操控着那三名修士迅疾地結陣,那三名修士有一人認出了他,“是江家的江七!”
若放在平澤時,他們這些天之驕
子定然不會将江顧放在眼裡,但現下他們身處望月危在旦夕,江顧又忽然現身将他們解救出來,竟詭異地從心中生出了幾分信任和慶幸。
同望月這些雜碎比起來,至少還算是“自己人”。
他們對離火繩的抵抗減輕了許多,也知道如今唯有齊心協力才能從這兩人手中逃脫。
“江七!你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弄死他們這些望月的雜碎!”其中一個大胡子道:“老子死也要拖着他們!”
江顧倒沒有他這般激動,手中的離火繩形成了個巨大的法陣,三名平澤修士在他手中猶如最聽話的傀儡,而他身為操控者顯然并不在意傀儡的死活,以不亞于自爆的方式将金鵬玉冠圍困陣中。
“想束縛我,癡心妄想!”金鵬玉冠怒喝一聲,背後瞬間展開了一對金鵬大翅,将平澤三人震開,他的臉也化作了鵬鳥模樣,尖銳的鳥喙大張,吐出一連串烈焰,試圖将他們的神魂焚燒。
江顧操控着三人躲開,從其中一人的法寶中召出了一尊巨大的三足鼎,鼎身暴漲百倍,吸納了旁邊的飛瀑徑直朝那烈焰而去,那平澤修士顯然支撐不住如此巨大的靈力消耗,元神隐隐呈潰散之勢,若是他自己決計不會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但江顧用起來卻毫無壓力,與此同時江顧又操控另一人召出了所有水系的法寶,不要錢似的全都砸了上去,最後那試圖自爆的名為飛光的修士,則被迫與自己的靈寵大蛟合二為一,死死纏住了那金鵬的翅膀。
金鵬無法飛身而起,動作有瞬間的凝滞,江顧趁此機會逼至他眼前,手中赤雪劍貼着他的脖頸徑直往上,金鵬大驚,往後一仰,卻正給了江顧機會,赤雪劍撬開了他頭頂的玉冠,隻聽清脆的一聲铮鳴,發斷玉冠掉落,在金鵬試圖搶奪之前,穩穩當當落在了江顧手中。
而飛光則被操控着替江顧擋了金鵬一擊,整個人元神險些碎裂,又被江顧的法陣粗暴地歸攏起來。
金鵬披頭散發瞬間大怒,發出一聲嘶鳴,江顧反手握劍,長劍徑直刺入了他大張的鳥嘴中狠狠一擰,鮮血瞬間濺了他滿臉。
江顧神色陰冷地對上他暴怒的目光,沉聲道:“嘴巴不幹淨,可以不用。”
話音未落,被離火繩操控的三名平澤修士聚集修為,幾乎以自殺的方式齊齊攻向了金鵬的眉心,離火大陣鋪天蓋地壓下,江顧反手握劍,手肘橫壓劍身驟然用力,赤雪劍從金鵬嘴中倏然下落,将他的元神連帶護神玉甲徑直劈做了兩半,巨大的爆炸聲讓飛瀑都倒流了一瞬。
金鵬的元神倏然潰散,隻剩了一對破損的翅膀懸浮在狼藉的法陣空間。
而旁邊那紅鱗女妖見狀,意味不明地看了江顧一眼,果斷化作一道流光離開。
一切塵埃落定。
江顧收回赤雪劍,拿起了那對殘損的翅膀,神色冰冷地看向了地面三個奄奄一息的平澤修士。
他們身上的玉甲全都已經破損不堪,但到底保住了一命,其中一人艱難地爬起來,抱拳行禮道:“在下楊孟,替師兄弟多謝七公子
救命之恩。”
江顧受了他這一禮,揮袖消失在了原地。
楊孟苦笑,看向地上隻剩了一口氣的飛光和奚風,将他們從地上扶了起來,“我們三人已到真仙境,竟不如江七一個大乘。”
“我們三人做不到如此配合。”飛光搖頭道:“他操控元神的手段着實……精妙,我有一瞬間險些以為會被他奪舍。”
奚風神色凝重道:“還是盡快離開這裡,江顧雖然救了我們,但也根本沒顧及我們的死活,玉甲已經破損,我們必須想其他辦法保護元神,這才僅僅是第一重境。”
聽他這麼說,其他兩人神色都變得無比沉重,三人相護扶持着離開了此地。
——
江顧禦劍飛了許久之後,才找了處隐蔽的地方降落。
幾乎是落地的瞬間,他膝蓋一軟,徑直跪在了地上,嘔出了口污血。
衛風那團小元神從他袖子裡滾了出來,急切地抓住他的小拇指,想給他渡靈力,但他那點靈力簡直少得可以忽略不計,被江顧無情地拒絕了,頓時急得掉淚珠霧氣。
“我沒事。”江顧強行攏住隐隐潰散的元神,定住心神,盤腿開始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