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衛風還是劫玉,實在是有些可惜。
他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
如此(),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顧自然不會走一步算一步。
對他來說?()_[((),衛風不止是師承弟子這般簡單,從一開始他懷着目的接近對方,他們經曆了許多事情,到後來失而複得将人綁在身邊,江顧已經很難說清衛風對他來說究竟有多重要,但毋庸置疑,他想将衛風帶在身邊,包括最終飛升。
比起過程,江顧隻在乎結果,無情道絕不能動搖,那他就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餘地,無論是嚴厲也好縱容也罷,堵不如疏,隻要他不動心,事情便不會失控,衛風不管怎麼折騰,都永遠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内。
他心中盤算着接下來的打算,衛風卻從墨玉镯中鑽了出來,他懶洋洋地打着哈欠,擡起胳膊伸了個懶腰,在樹蔭下眼睛明亮的望着他,“師父,你們說完了?”
“嗯。”江顧摩挲了一下指腹,在周圍升起了個隐秘的結界。
他并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衛風這般模樣。
衛風應當是跑進了墨玉镯内的府邸,白嫩的臉頰上還帶着枕頭印子,額頭的金墜也歪了些,江顧擡手給他扶正,又将他有些亂的頭發理順,衛風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臉頰在他掌心中蹭了蹭,乖巧道:“師父,以後我不會亂發脾氣了,你别生我的氣,也别再丢下我了
,好不好?”
江顧唇線冷硬,他是打算将人訓誡一通的,但是看着衛風那雙漂亮的眼睛,他喉結微動,聽見了自己沒有任何猶豫的聲音。
“好。”
衛風愛哭,怕黑怕疼,膽子小偏偏性子烈,怕極了孤身一人,平日裡也不過是撒嬌癡纏了些,連喜歡都過分熱烈直白,六欲道本就不易修習,他卻能撐到現在,已是極為難得,倘若他再加以為難,這孽障真能将自己哭散。
江顧知道自己在給衛風找借口,但并不在意對錯。
衛風受的苦太多,想喜歡他喜歡便是,左右不過有他護着,外面那些風霜自有他來擋着,那些玉階劫玉飛升渡劫,都不必衛風來操心。
可能是他答應得太痛快,衛風反倒有些不安,他垂着眼睛,試探地伸出手去抱江顧,沒有被制止,也沒有被躲開。
江顧任由他抱住,擡手攬住了他的腰。
衛風擡起頭來惴惴不安地看向江顧。
“待你修為至道祖境,你我便結為道侶。”江顧神情冷淡地給出了他承諾。
耳邊仿佛炸開一道驚雷,衛風腦子發懵雙耳嗡鳴,他雙唇微微顫抖,不可置信地望着江顧,手卻死死攥住了他的肩膀,良久他才發出沙啞的聲音:“師父……可當真?”
“我對天道發誓。”江顧語氣認真道。
衛風眼眶裡瞬間蓄滿了淚,他扯了扯嘴角,似哭非笑,連呼吸都變得急促紊亂,他用力地點頭,像是生怕江顧反悔,再說不出半個字來,用盡全力把江顧緊緊抱進了懷裡。
他體溫滾燙,力氣極大,身體因為過分激動而顫抖,江顧聽見了胸腔中那顆心髒有些急促的跳動聲,肩上的布料被溫熱濡濕,衛風壓抑地抽泣了一聲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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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抖得便更厲害了。
江顧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别哭。”
衛風深吸了一口氣,竭力穩住心神,擡起頭已是滿臉淚痕,他擡手胡亂地擦了擦眼睛,咧嘴沖江顧露出了個小心到卑微的笑來,“師父,我以後再也不哭了。”
江顧看着衛風,心中毫無波瀾,近乎苛刻地壓下因為衛風口不擇言微微擡起的嘴角,終于顯露出了真正的意圖,“好好修煉。”
衛風近乎虔誠地點頭,壓下心底掙紮的疑問。
他是如此信任江顧,堅信江顧作出的每個承諾,他用那雙幹淨清澈盛滿了濡慕和愛意的眼睛望向自己的師父,幸福到整個人都像要被融化,他甚至開心到有些恐懼,生怕樂極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