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信任江顧,堅信江顧作出的每個承諾,他用那雙幹淨清澈盛滿了濡慕和愛意的眼睛望向自己的師父,幸福到整個人都像要被融化,他甚至開心到有些恐懼,生怕樂極生悲。
他這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裡,終于得了一次天道眷顧。
衛風緊張的抿了抿唇,緩緩地靠近江顧,想親又不敢親,下一瞬卻被人抵住後腰攬進了懷裡,微涼的手掌覆住了後頸,唇間傳來了一片柔軟的溫熱,淺淡的血腥氣将他完全包裹住,衛風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甚至聽見了頭頂樹梢清透的風聲和腳下落葉被踩重的摩擦聲,連掌心都被灑下的陽光烘烤得沁出了細密的汗。
這隻是一個淺嘗辄止的吻。
江顧的呼吸噴灑在他唇邊,擡手慢條斯理地抹掉了上面的一點水痕,眸光沉沉地盯着他,“衛臨明,信了嗎?”
面前的人依舊是高高在上,卻又截然不同,不再是師父看徒弟,而是另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審視,帶着占有和标記的欲念。
同他對上視線的一瞬間,衛風忽然覺得自己就算灰飛煙滅也值了。!
第
202
章
煙雨八閣(三十)
一行人往東南生死樓的方向出發,但由于他們都在煙雨台的通緝令上,不得不全都改頭換面,加上了僞裝。
他們攏共十多個人,林飛白、扈驚塵都來自平澤,又被江向雲搭救,自然同他十分親近,姚立對江向雲忠心耿耿,陸離雨同江向雲關系親密,而另一邊被江向雲救下的吳仁吳義等人,他們雖然看不上蕭清焰,但到底都是望月出身,不自覺便歸攏至一處,奈何蕭清焰無心于此,實在不适合當首領,于是他們又逐漸朝着江向雲靠攏,一行人開始都隐隐以江向雲為首。
江向雲自然樂見其成,更何況他還給了這些人解開生死契的承諾。
而江顧和衛風則一直遊離在隊伍邊緣。
自從那個吻之後,衛風開始對修煉的事情格外上心,但即便如此,他一天當中還是有大半時間都拿出來黏着江顧。
江顧原本以為給他定心之後自己多少能清靜些,誰知竟适得其反,衛風即便不說話,那黏糊深情的目光都如影随形。
一行人入城修整,分散開來住了客棧。
江顧選了處離城門最遠的客棧,随行的還有吳仁吳義兄弟二人和蕭清焰,衆人約定明日一早在城南門彙合,這幾日疲于奔命,他們便早早進了房間休息。
衛風自然同江顧進了一間房,這段時間江顧不是在修煉便是和江向雲在一處商量事情,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待遇還不如從前。
江顧設置好房間内的法陣,站在窗戶便往外看去——他們的房間在這載運客棧的三樓,處于永安城最中央的一條街道上,從房間裡便能看見廣場上那座的古神像,那神像右手執筆,左手掌心朝上,垂眸而望,然而他左手上空空如也,身後卻漂浮着數不清的書卷,看樣子應當是個文仙。
江顧盯着那神像的腳下,那些雕刻出來的花朵讓他覺得有些眼熟,然而還沒來得及仔細回想,忽然有條胳膊纏住了他的腰,熱烘烘的軀體從背後緊貼上來,一隻手伸長将他面前的窗戶按合起來。
“師父。()”衛風摟緊了他的腰,臉頰親昵地貼在了他的側頸上。
這些天衛風一直想接近他都沒找到機會,今天終于如願以償,而且更讓他激動的是自己現在名正言順,師父根本沒有理由再将他推開,他軟下聲音道:我元神好疼。()”
江顧的護身陣法一滞,肩背微微緊繃,他并不習慣同人如此親密,尤其是從背後被人抱住,讓他下意識地想将人掀開。
他扣住衛風的手腕,迫使他卸力轉過了身,同衛風拉開了距離,分了一縷靈力進衛風的識海探查,“問題不大。”
衛風這些天元神的情況好了不少,尤其是開始勤奮修煉之後,已經不再随時要潰散,這點疼在江顧看來不值一提,但看他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樣子,江顧還是給他多加了幾個止疼的陣法。
“去修煉。”他見衛風又想往自己懷裡鑽,皺眉趕人。
衛風可憐巴巴地望着他,“這五天我們說的話加起來都沒超過二十句,你和江向雲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