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眼睜睜地看着他哭成了個淚人。
“再哭元神就要散了。”江顧伸手抹掉了他眼角的淚。
衛風的視線随着他的手垂
下,低頭舔了舔他的手指。
“……”江顧不自在地摩挲了一下指尖。
“我平時不哭。”衛風頓了頓,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也不這樣哭,可能是因為走火入魔了。”
“嗯。”江顧壓平了嘴角,抹掉他臉頰上的淚,手掌卻沒離開,貼在了他的側頸上。
衛風偏頭親了親他的手腕,又将人抱進了懷裡。
這混賬東西似乎又長高了些,力氣也更大了,周身的威壓和氣勢沒有收斂好,江顧竟然感到了一絲壓迫。
他格外黏糊,險些又一次神交後,江顧幹脆用靈力将他的元神裹了起來。
衛風委屈又渴求地看着他,透明的鬼紋幾乎要将他湮沒。
“凡事适度。”江顧淡定道,“你現在元神
不穩,在虛空中太危險。”
衛風出奇地乖順,點頭後就老老實實挨在他身邊,抱着人不肯放,親親這裡摸摸那裡,好像許多年都沒見……對他來說,的确許多年未見。
“你如何找到的這裡?”江顧問道。
衛風的神情瞬間低落了下來,悶聲道:“心髒。”
江顧挑眉。
衛風将自己如何找到他一五一十地詳細說了,咬牙道:“你把你的心髒就這樣挂在我額頭上,不怕我捏碎了你就沒命了嗎?!”
江顧淡定道:“你沒那麼聰明,想不到。”
衛風紅着眼睛震驚又委屈地看着他,竟然生生被氣哭了。
“……”江顧清了清嗓子,委婉道,“我的意思是,其他人都不會想到,出其不意才最安全。”
他的心髒不再軀殼内,就算别人想奪舍也成功不了,哪怕将軀殼給衛風,或者衛風沒能守住,隻要心髒和軀殼分離,便能确保萬無一失,而衛風的原形特殊,他将心髒與衛風的元神連接在一起,衛風的元神死不了,那他的心髒便會一直安全,當然前提是他笃定衛風就算知道這是他的心髒也不會對自己不利,更别提以衛風那狗腦子想破天也不會想到那是他的心髒……
但江顧沒想到會把人活活氣哭。
“我告訴你,你活動起來反而會束手束腳。”江顧耐着性子解釋道,“當時在戰神殿,我與蕭澹對戰前便已經想辦法開了自己的虛空印,借着墨玉镯和烏虛牌,元神消散前的一瞬間躲了進來,而後便在此修煉,隻要突破大羅境,我的元神便可以出去。”
衛風淚汪汪地看着他:“那你為什麼不出來找我?他們都說你死了,我說你沒死,他們還要打我罵我。”
神力浩瀚,江顧取了個巧借助神力,早已突破了大羅境,但卻出了一點意外——
“蕭澹的分神當時想借由通道跑回沉曜大陸,我追了他一段,但因為當時我的虛空境是由外力強行打開,我猜測應當是被一起封印在了通道中,後來這封印又一加再加,我猜測是平澤的人防止蕭澹回來,又加了許多大型法陣,以我現在的修為不足以破開封印,隻能繼續修煉突破。”江顧沉思片刻,“你能進來,應該是因為我的心髒回歸了本體,可以打開虛空印。”
他猜得分毫不差,衛風抓住他的手:“我們現在就走。”
“恐怕不行。”江顧搖頭,“我的元神是與虛空境被一起封印的,當時我借封印的通道才躲過了神力的侵蝕,在此處又能正好抵消過多的神力輔助修煉,想離開沒那麼容易,除非破開所有的封印。”
“我早就想掀了那座封印的城池。”衛風目光陰沉道。
“封印破開,蕭澹必然回來。”江顧不急不緩道,“他之所以這般沉得住氣,是因為他知道我被封印在了這裡,所以他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