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5頁)

  “我操,我說你怎麼立那麼多功。我記得當初法律課考試你可是得優秀的,怎麼全忘記了嗎?”

  “别在這裡表白自己,把法律老師灌醉的是你,憑我這點酒量還能從他嘴裡套出題來?不他媽那天你可真能喝,喝了一斤半吧?”

  “沒有,咱們三個喝了三瓶嗎,你怎麼也能喝六兩是不是?剩下的好像是我倆一人一半,大概是一斤二兩吧。我操,你那天可是超水平發揮,如果沒你那種大無畏的表現,我倆肯定喝不了那麼多。”

  “開玩笑,我敢不喝嗎?那年光幫你泡學妹了,法律根本就沒看。那個學妹叫什麼了?”

  “叫,叫……”葉飛苦苦地思索。葉玲在他們兩個的頭上一人敲了一下:“你們倆有病啊?平時天天聊這點臭史還聊不夠?你們要去抓人,正經一點好不好?”

  “你怕什麼?什麼職業殺手,你當他真的很兇嗎?象他那種職業殺手我一隻手可以放倒八個。不,也許,也許四個吧?”葉飛征求意見似地望望潘志剛。潘志剛點點頭:“至少兩個。”葉飛又挺起胸:“我一隻手可以放倒他們兩個,兩隻手放倒四個,加上潘志剛的兩去手,我們就可以放倒八個。啊,我想起來了,那個小姑娘叫巴宇馨。”

  “沒錯。我操,那一年你很賤呐。那麼多漂亮的小姑娘在追你都不理,偏偏去追那個宇馨,她長得可不漂亮。”

  “是啊,你這一提我也想起來了。那一年我真的很衰,記得那個叫什麼丹的女孩嗎?她長的就很漂亮,我怎麼就是對那個宇馨着迷?”

  “賤種呗。”潘志剛馬車停在金猴酒店的門前。“那個應該是馮愛軍的摩托,看起來劉世才倒沒扯謊。”

  三個人走進大門,宋宏正在櫃台後面跟夜班的領班小姐在聊天。一個服務生迎過來:“先生三位?”

  潘志剛從兜裡取出工作證:“馮愛軍在哪裡?”

  服務生一怔:“不知道啊。”

  葉飛拍拍潘志剛請他讓開,一伸手從櫃台後面把宋宏拎出來:“宋宏,挺長時間沒見,還好是吧?”

  “大少,這是怎麼回事?”

  葉飛歎出一口氣:“他媽的,我買賣讓人封了,現在回刑警隊當隊長。今天我來抓馮愛軍,他跟深哥喝酒哪是嗎?”

  “什麼事?”宋宏的臉上顯出合事佬的笑容。

  葉飛一下把他的頭砸進服務台的大酒櫃中:“你真不了解我。”他領着潘志剛直接向候深常去的單間走過去。

  “你對這兒很了解嗎。”

  “我跟候深也做過幾次買賣。”葉飛一腳把單間的門踹碎,屋中的人還沒等站起身就看到三去黑洞洞的槍口,葉飛闆着臉跟候深打招呼:“打撓了,深哥。”他走到馮愛軍的身邊:“你叫馮愛軍?”

  “是。”馮愛軍冷冷地望着他。

  潘志剛取出逮捕證:“簽字。”

  馮愛軍哼了一聲:“不同意。”

  葉飛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按進糖醋魚裡,另一隻手把他的右手反關節拿在空中,潘志剛把鋼筆水飛快地塗在他姆指上并按在逮捕證上面:“字都不會寫,你還混個屁呀?”

  候深站起身,根本沒去理葉玲轉向他的槍口:“大少,你這麼對我的朋友,過份了吧?”

  葉飛把手铐铐在馮愛軍的手腕上:“深哥,就算我過份,你能把我怎麼樣?不知道葉展是我爺爺嗎?誰敢放個屁?兄弟現在是刑警隊副隊長,急着破幾個案子去立功。升官、發财、死老婆是中年人的三大喜事,我再過幾年就三十了,你别擋我的好事。”

  候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帶走了馮愛軍,一腳踢飛桌面。他了解葉飛,如果不是有那身警服罩着,葉飛可能比自己更像流氓。葉飛做生意時的綽号叫做“大少”,整個兒就是地主少爺的作風,的确沒人能把他怎麼樣。何況每個人都知道馮愛軍是什麼人。候深之所以快速行動,本就有趕在警方清查這些人之前動手的意思。他當然看得出東山退出去是不懷好意,想讓餘下的人自相殘殺。他懷疑東山有意借這次嚴打的風潮清理掉整個圈子。所以他十分清楚,要動手就必須快。他本打算讓馮愛軍和章安文兩個人頂住方進民,隻要沒有方進民,南三兒就隻有任他宰割的份。現在怎麼辦?從五哥開始堰旗息鼓的那天,他就在準備這事,難道就這樣放棄?

  葉飛他們爬進汽車,把馮愛軍也塞進去。潘志剛發動了機器:“老馮,你的車丢不了吧?”馮愛軍沒出聲。潘志剛回過頭對他一笑:“嘿,别杵着臉,好像誰欠你多少錢似的。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知道。”馮愛軍突然笑起來:“因為一封信。”

  “你知道?”

  “潘隊長,開車吧。那封信是我寫的,我怎麼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