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一個小時以前……。”
“怎麼才通知我們?李叔呀李叔,這下可完了。”
“他媽的!我他媽也才知道。居民向派出所報警,那群飯桶不知是沒醒還是他媽的怕死,剛剛到那裡,發現死者是遲金豹之後自己不敢處理,這才一級一級報到我這兒。我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馬上去現場,看剩沒剩下什麼有用的東西。”
潘志剛和葉飛領着蓬頭亂發的美女葉玲直沖到遲金豹的屍體旁邊,葉玲跟着他們從車上跳下來。葉飛匆匆忙忙地問:“有沒有人動屍體?”
“沒有,隊長,現場很完整。”
葉飛小心地走到遲金豹的身邊蹲下去仔細地查看傷口,他回過頭:“潘志剛……”
沒等他說完,潘志剛手中的對講機狂叫起來:“一隊到位,候深安全。二隊到位,曹德雄安全。三隊到位,鄭松安全……”
潘志剛瞪起眼睛:“怎麼可能?”葉飛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葉玲打着長長的呤欠:“有什麼了不起?難道死的人越多你們就越開心?下午給那個叫萬伯成的死人立案已經搞得我焦頭爛額。這又死一個,我明天又要忙一天,你們到是不做這些案卷的活兒。”
潘志剛搖搖頭:“也許這事兒不用你操心,可能是情殺。”
葉飛嘿嘿一笑,“說不準。老兄,你去他家問問。”
“這種報喪的髒活可輪不到我。”潘志剛走到遲金豹的桑塔納轎車旁轉圈地看。葉飛也站起身,他推斷一下,走到四、五步遠的一個黑影中:“潘志剛!電筒。”潘志剛拿着電筒走過去照照,兩人對望一眼,又一同穿過街道走到對面的一個黑暗角落再查看一翻,葉玲追過去,“怎麼了?”
“兩個人。”葉飛從潘志剛的兜裡取出煙,為自己點上一支。
“兩個高手。”潘志剛愁眉苦臉地接過香煙也點燃一支,“看起來這不是什麼他媽的情殺,是謀殺。”
“情殺難道就不是謀殺嗎?”葉玲好奇地問。
葉飛沒理她,盯着潘志剛問:“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死了?”
“不知道不知道。有兩個這種高手的集團不多。無外乎東山、南山、八珍。也許這八珍都算不上。”
“我看是這麼回事,應該把美麗的何鳳從這種陰謀中排出去,老弟。說不定某一個黃昏的早晨她突然成了你嫂子。”
“算了吧,以為自己長得很酷是不是?何鳳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長得像娘們兒似的男人。你看這會是南三兒派人下的手嗎?”
葉飛搖頭:“除非是他瘋掉,否則他絕不會隻幹掉一個遲金豹。就算他有能力把候深的人一口吞掉,他至少也該在同時幹掉一個曹德雄或者什麼鄭松、章安文一類的。”
“你說不是南三兒?”
“應該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說五哥派人下的手?”
“見鬼。五哥幹掉這麼個癟三幹什麼?他如果去幹掉候深,那是誰都可以理解的,但遲金豹這種人不值得他下手。是不是?”
葉玲插進一句:“鐵翼已經從圈子裡退出去了。他親口對我說過。”
“大小姐,從圈子裡退出去跟殺不殺人沒關系。就像你曾經為他辨護了三個小時說他沒殺溫州姓秦的,可現在幾乎全國的人都認為是他派人下的手。一個家族都被他滅掉了,殺一個半個遲金豹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那家姓秦的肯定不是他幹掉的。你們當時不在場,如果你們在那裡的話,你們一定會相信這一點。”
葉飛把妹妹那張氣憤的臉摟進懷中溫柔地擁抱了一下:“小妹,你要時刻記得兩件事。第一,你是一個警察,他是一個全國最大的黑道集團的決策人物。第二,象鳳院那樣龐大的勢力集團,在全國也隻有三、四個而矣。他們已經存在了六十多年,他們知道怎樣讓别人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他們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鐵翼幹掉了秦家?”
“我沒有。失誤人人有,少的是高手。鐵翼是個高手。”葉飛伸手抓住賭氣要走的葉玲,“小妹,你對鐵翼的行為太敏感了。已經敏感到讓我擔心的地步。我不想去妄加猜測,也不想過問你的行為,因為你已經長大。我隻想給你一個建議,去銀座看看,你會看到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