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嘈雜聲在各個酒店中亂哄哄地響起,吃吃喝喝的時間終于到了。候深領着鄭松和章安文等人在金電酒店坐下,要齊飯菜。
鄭松在酒足飯飽之後把一根牙簽塞進嘴裡:“賓哥,下午的時候你們倒底和什麼人打了個熱火朝天?”
“他媽的,不知道。要不是我和宋宏反應快就被他們幹掉了。深哥,這個六四真不錯,輕巧好用。”
鄭松微微一笑,又夾起一塊軟炸裡脊扔進嘴裡。候深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頓:“你他媽是不是活夠了?誰要殺你你都不知道?”
将繼賓張張嘴,“深哥,他們是南方人,我不認識。”
宋宏忙打圓場:“我看八成是趙天城那個狗娘養的。我們收拾了蕭重,他就想來報複。”
“我們收拾了蕭重?有幾個人知道蕭重是我們收拾的?趙天城更不會知道。動動腦筋,他成天除了吃飯睡覺什麼都不懂。”候深的心情壞透了,“除了南三兒以外,我們是這裡的最強的,而南三兒傻呵呵地以為他可以從這裡安安穩穩地走開。他以為他是誰?五哥嗎?八珍、杜大勇、趙天城,每一個人都可能乘南三兒沒死的時候對我們下手,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豹子死了,我們找不出兇手。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們完了,都裝腔作勢地要跟我們拼命,你們小心着點算我求你們。”
曹德雄把杯中酒幹掉:“深哥,那我們就表現一下我們的實力怎麼樣?”
“怎麼表現?幹掉南三兒嗎?天知道我每天都在想這件事,想得要命。”
章安文端着啤酒看着天篷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我們去唬唬什麼趙天城、杜大勇之類的人物怎麼樣?”
候深側頭看着他:“聽起來似乎你有一個好主意,說出來聽聽。”
“找一個顯眼的地方,把他們的氣焰壓下去。他們都不是笨蛋,我們這些人在一起的實力怎樣他們應該看得出來。”
宋宏擡起眼皮瞧瞧他:“今天想照量我和賓子的也許就是他們,他們根本就忘記我們是些什麼人。”
“如果他們已經忘記,我們去提醒他們好了。”
候深點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聽說很多散兵流勇總往銀座跑,是不是?趙天城和杜大勇以及劉則雲、孟繁都常去吧?”
鄭松皺皺眉頭:“深哥,銀座可是孟清華的地盤。”
“我們又不是去惹事,隻不過想給某些人一頓臭罵而矣,五哥會樂得站在樓上看熱鬧。”
幾個人紛紛上車,來到銀座走進門去。吳郡像風一樣輕輕飄到了他們的身邊:“候總,裡面請。”
銀座一大半的位置已經坐滿,燈紅酒綠下的男男女女正忙着推杯換盞。吳郡請他們在一張大台子邊坐下,馬上有小姐遞上酒單。候深指了指自己的弟兄:“吳經理,麻煩你幫忙找幾位小姐來。”
吳郡答應着離開他們。候深四下掃視一圈發現自己想找的人并不在,于是他要來兩瓶洋酒一些果盤和一壺茶。吳郡領着幾個小姐走過來,給她們介紹一下在坐的都是誰。
鄭松用可憐巴巴的目光望着吳郡:“吳經理,今天到你這兒來可是我特意要求的,你能不能賞光陪我坐一坐?我真的很想你。”
吳郡甜甜地一笑:“松哥是這裡的第一号幹将,難得你今天有空。我過去安排一下馬就過來。”鄭松難舍難分地望着她:“你快一點。”
吳郡回到前台,吩咐給候深他們送一條三五煙,一個服務生小聲地問:“吳姐,聽說候深他們已經不行了,他們到我們這兒來幹什麼?”
“别聽外面的人胡說八道。記得每一個到我們這裡來的都是客人,幹活去。”吳郡不滿地點燃一根煙,她讨厭鄭松的那張娃娃臉。但候深來到銀座,即便不請她過去,她自己也得主動湊上前去。
銀座的大門呼拉拉地打開了,杜大勇挺着他雄糾糾氣昂昂的大肚子走進屋中。他的身後,個子矮小的單曉東咬着一支粗大的雪茄愁眉苦臉地四下張望。再後面,則是兩上膀大腰圍的壯漢。銀座中的人大多站直身體,“杜哥好”的呼聲響成一片。候深不高興地幹掉了杯酒。
吳郡把杜大勇一夥迎進門,請他們在遠離候深一夥的地方坐下。杜大勇也就沒看到候深,吳郡安排人上茶倒酒之後,杜大勇開口問:“趙總今天沒有來嗎?”
吳郡搖頭:“沒來。”
“他要是來了,就請他過來。”
“好。不過,候總來了。”
杜大勇一怔:“候總?候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