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她好像病得不輕。”
清華把頭晃得像個梆啷鼓,想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一個青年飛快地在吧台中倒出一杯冰水遞到清華口邊,清華一飲而盡,然後在樓梯上坐下去:“鐵翼在哪裡?”
“黑河。”
“他派你們來幹麼?”
“讓我們時時刻刻守在這兒。”
清華用手敲自己的頭:“是南三兒和猴子打起來了?還是他派人到南方去幹掉什麼高?”
“隻是以防萬一。”
“噢。”清華瞪着這個青年指着田素問,“這是怎麼回事?”
吳郡忙接口:“不知道,大姐,她們自己進來的。”
清華回頭看看那群年青人:“有車嗎?”
“有。”
“送她去醫院。”
三個人對望一眼,“我們必需時刻跟您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幹什麼?我又沒跟那個流氓睡過覺!滾出銀座,我不想再見到你們的臉!”
“是。”三個人推門走出去,面向大街筆直地站成一排。
清華恨恨地瞪他們一眼,“神精病。吳郡,叫他們進來。”
三個人跟着吳郡走回來。隻過片刻,他們身上的衣服便濕透了。清華歎一口氣:“你們有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沒有。”
清華揮揮手,轉身走回屋。單曉梅不由大急:“孟老闆,孟老闆!”過一會,清華穿一身便裝走出來:“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再到東山把你們的濕衣服換掉。”
“多謝關心。”
清華沒理他們,她發現這幾個年輕人有毛病,也許比田素病得更重。她從沒接觸過東山的這些年輕人,但看起來這些人都很拘謹。她走到田素身邊,伸手摸了摸田素的額頭:“燒得很厲害,你叫什麼?”
“單曉梅。”單曉梅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她的衣服散發着潮氣,雙唇透着青色。
清華無奈地搖搖頭:“我七天沒下樓,怎麼一下樓就見到這麼多傻子?她為鐵翼淋雨,你是為什麼?”
孟清華看着田素住進醫院,并打電話給何鳳去通知田新明,而後又确定單曉梅沒事後,這才帶着他們走出醫院上車。單曉梅怯生生地開口:“孟老闆,您長得真漂亮,難怪,難怪……”
清華疲憊的臉上浮現出幾許笑竟:“你還小,不懂得誇獎人。你家住哪兒?我們送你回去。”
一個青年回過頭:“還是先送您回銀座吧。”
清華眯起眼望着他:“你說什麼?”
“我看您累了,需要休息。如果您病了,在五哥面前我們可都沒法交待。”
清華從鼻也中哼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和你們五哥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們鳳院的人腦子裡轉什麼,我半個眼就看得出。誰來告訴我,為什麼不能先送這個女孩子回家?有什麼問題嗎?”
三個人沉默許久,誰都沒開口。單曉梅覺得心髒突然間縮緊,她查覺到一種緊張的氣息,但她卻不知道危險來自哪裡。是自己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