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警察把他們都抓起來,那裡局面不是對我們很有利嗎?”
“如果警察把他們全抓起來,這座城市是所有的散兵流勇,包括你們的手下連我在内,都會急急忙忙地逃出這座城市。而保不齊哪位老大不忍心跟你們分開,會毫不留情地供出你們的一些犯罪事實,從而讓你們也進去。”
杜大勇和趙天城互相對望一眼,他們覺得單曉東應該早一點兒把他們從被窩裡揪出來:“你看他們什麼時候會跟南三兒幹起來?”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今天天亮的時候就該動手了,他們不該給方進民準備的機會。”
“那我們該怎麼辦?”趙天城的額角滲出汗水。杜大勇則拍案而志:“你怎麼不早說?”
“我昨晚十一點才得到五哥的在黑河的确切消息,我實在不敢相信他居然能閉開我們的耳朵。”單曉東長長地歎出一口氣,“這一戰無可避免,而我們卻被打個措手不急。”
趙天城掐滅煙頭:“曉東,我比你大這麼十幾歲。算當哥哥的臉皮厚,跟你沒多大交情,冒昧地叫你一聲老弟。老弟,你要多少錢盡管開口,隻要你能想出一個辦法讓他們消停下去,那怕隻幾天,托到五哥回城就行。”
“我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是一。第二,如果我敢讓他們消停下去,五哥回來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皮扒下來喂狗。”
趙天城又點上一支煙:“三十萬。”
“趙哥,不是錢的問題。”
“老弟,”趙天城把身體靠回背上,“錢是一個問題。你我之間用不着多說,我現在隻有三十萬的現金。而且,我還要從銀行提出一筆錢來給别人,讓他們幫我擺平即将發生的事情。但如果我從銀行提太多的錢出來,那就不是一天兩天這麼迅速了。”
單曉東搖點頭:“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如果我們能有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在他們動手之前準備好,我們就有機會幹掉火拼後活下來的人。那樣,我們就可以在五哥回來之間控制這裡的局面。到時候就算五哥生我的氣,我也不怕他。因為你們已能名正言順地接替了他的位置,他讓出來的,你們就可接。”
趙天城與杜大勇的眼睛開始發光:“我們該怎麼辦?”
“沒有任何辦法。這也就是為什麼五哥不讓我們知道他在黑河的原因。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他不想讓任何人得利。”
葉飛擡起頭努力向上望着,邊問潘志剛:“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感覺?”潘志剛搖着頭蹲在地上認真仔細地查看着屍體:“那我到真不知道,不過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到是看得出來。”他站起身,摘下手套扔進身邊的塑料袋中。
葉飛吱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可我知道。”
“你跳過?”
“我那次從四層高的樓上跳下來,有一種要飛的感覺。”
“操。”潘志剛撇撇嘴:“四層樓對你來說不過是個台階,一步就跨下來。可這人是從八層上下來的,喂,你上到八層跳下來怎麼樣?”
“開玩笑,四層就是我的極限,再高肯定不行。”
“潘隊長,葉隊長,沒發現他殺的任何線索。”上樓搜查的幹警們報告着。
“那有沒有自殺的線索?類似遺書什麼的?”
“沒有。”
“在上面守着!”潘志剛關掉對講機,“李叔手底下哪裡找的這一群笨蛋?”
葉飛聳聳肩跟着他走上樓去。南山酒店的内部被裝修得富麗堂皇,八樓向天舒的大辦公室更是寬敞明亮,方進民和關志悅站在警界線外緊閉着嘴巴。潘志剛看都沒看他們就走進屋中,屋裡十幾個兄弟輕手輕腳地忙碌着。潘志剛和葉飛并肩在屋中緩緩地轉着圈子:“這裡的東西都是原位嗎?”
“是,隊長。”
葉飛走到窗前向下看看:“很像自殺嗎,屋中燈掃得一塵不染。一個人半夜四點呆在辦公室裡不辦公可是不正常的。”
“是啊。”潘志剛站在牆角認真地望着一支座地鐘,“阿飛,這隻鐘很像鳳院鐵老爺子的用過的那個。”
“算了吧。在你那淺薄的眼裡,座地鐘長得都是一個樣。這種從窗口跳下去的人一定很有勇氣,是不是?”
“向天舒當年可是位幹将,他渾身是膽。”潘志剛走到牆角的保險櫃旁蹲下邊問身邊的人:“取過指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