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舒當年可是位幹将,他渾身是膽。”潘志剛走到牆角的保險櫃旁蹲下邊問身邊的人:“取過指紋嗎?”
“還沒有。”
潘志剛壓住自己的怒氣,強忍着沒對這群人發作:“給我一幅手套。”他接過手套戴好輕輕地撥動密碼盤,不到一分鐘,鎖便“喀”地一聲打開。他拉開櫃門,裡面有一推文件和幾個小物件并有一大包現金,潘志剛把東西抱出來平鋪在寫字台上。方進民和關志悅幾乎同時抗議着:“喂!那是我們公司的絕密文件!你不能看!”
潘志剛擡起頭望着他們:“愛上哪告去上哪兒去,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葉飛湊到他身邊跟他一同翻看,方進民和關志悅同時從警戒線外沖入屋中,在桌前停下,因為葉飛與潘志剛都平端手槍指着他們。潘志剛皺着眉:“民哥,我今天要忙着處理死人的事所以我不想把你們倆抓起來。但下一次,你千萬不要防礙公務,這罪名可不小。”
方進民緊閉着雙唇與關志悅慢慢地退出去。潘志剛和葉飛很快地翻閱過材料,交換一下疑問的目光。葉飛緩緩轉過頭對門外的方進民說:“民哥,有興趣的話你可以把這些東西全部拿走。弟兄們走吧。這人是自殺!”然後,他和潘志剛領着人走下樓去。
“為什麼?”坐進車裡,葉飛點上煙望着潘志剛。
“不知道,方進民和關志悅用不着這麼緊張。他們該知道保險櫃是什麼都沒有。”
“可他們并不知道。那就不是他們。”
“阿飛,”潘志剛拉響警留打開警燈,他後面的警車跟着響成一片,潘志剛把車開上路面,一腳油門把車速提到五十公裡,“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最好的朋友突然死去,他會有什麼表情?”
葉飛搖頭:“你還沒死,我不知道。”
潘志剛啐一口:“沒句好話。當初我特警隊裡的一個小兄弟在我身邊倒下,我看到旁邊的人全是方進民臉上的那種表情。”
“會是誰殺的?南三兒自己嗎?我看不出為什麼一個自殺的人不把保險櫃裡的二十多萬塊錢留給家裡人。”
“你認定是他們自己内部下的手?”
葉飛吐出一口煙:“你會相信一個南山集團的中心人物的保險櫃中會沒有他們集團的絕密文件嗎?你和我一樣清楚那些紙還沒重要放入保險櫃的地步。而且,你雖然不說,但我也看得出,那保險櫃少一道鎖。向天舒身邊有保險櫃的鑰匙,但櫃子隻用了密碼鎖,卻沒用銅鎖。那櫃子是放在那裡等人去翻的。而且,絕不是在等我們去翻。”
潘志剛點點頭:“方進民不是笨蛋,我們能分析出向天舒是被殺的,他也分析得出來。我們能把矛頭指向南三兒,他也同樣會懷疑他的老大。不過,所謂是旁觀者清,我想他一定看不出這是别人在給南三兒栽贓。”
“這人是個高手。”
“不過為什麼?想殺曾秋山必須先殺方進民。但方進民不至于為向天舒而跟南三兒反目是不是?兇手能把計劃搞得這麼周密,他一定會知道這樣做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葉飛瞧瞧他問:“你看會是誰?”
潘志剛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看關志悅會不會是一個表演天才?”
“你認為他剛才的表現都是有意裝出來的?”
“不把二十萬元放在眼裡的殺手,我知道的并不多。”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可是為什麼?這沒有任何意義?即算方進民跟南三兒鬧翻了,南山集團的錢也落不到他的口袋裡。”
“如果不是為錢,那他就沒有做案的動機。可我敢打賭,能在半夜四點把向天舒勾進大樓并讓身天舒打開保險櫃的人隻有他一個。”
“會不會有别的什麼人跟你一樣精通密碼系統,并且從向天舒的身上取走鑰匙再送回他的屍身上?别用這種莫明其妙的目光看我好不好?”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這種天方夜譚也想得出來?半夜四點神不知鬼不覺來日出入南山酒店并且在燈輝煌之中把鑰匙放回死人口袋?你以為兇手是孫悟空嗎?”
“可是關志悅沒有任何殺向天舒的理由!更不用着去陷害曾秋山!”
“你真這麼認為?”
“我當然不這麼認為。我認為殺人的如果不是關志悅,那就一定是南三兒。可我卻想不出他們殺人的理由。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癡。”葉飛把煙從車窗彈出去,“葉玲在就好了,她那個希奇古怪的腦呆肯定能看透這件希奇古怪的事。”
“我看她隻會去關心鐵翼有沒有死。”潘志剛把車停在了市局門前與葉飛回到辦公室。辦公室中,他們十分驚奇地發現田維弘與李健都在。而且,這兩個人毫不客氣地坐在他們的真皮辦公沙發中。于是,他們隻有規規矩矩地坐進會客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