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隊長。”
葉飛和潘志剛走出門外,潘志剛要上吉普被葉飛拉住:“我操,你他媽多久沒看電影了?緊要關頭我們可都是騎摩托車抓賊的,關鍵時刻還要表演飛車換位。”
潘志剛笑了:“我兩天沒睡,跟你換什麼位?”
“别他媽淨想黃色片子,這将是我們最後一次抓人。你總不至于想親自去抓杜大勇吧?”
潘志剛咧了咧嘴:“别提那人,想起他那德行我就惡心。哎,我們騎摩托去抓他們,他們會不會很怕?”
“你希不希望他們害怕?”
潘志剛跨上摩托:“當然,老弟,當然。”
葉飛坐進他身邊的跨鬥裡,讓人取來一隻阻擊步槍步話機抱在懷裡。一行十二輛摩托浩浩蕩蕩向快樂園開去。
鐵翼遞給清華一杯茶,四下看了看,見到隻有一個空箱子放在牆角邊:“收拾好了?”
清華點點頭:“差不多了。”
“一個箱子能裝那麼多衣服麼?”
清華低下頭:“我,真的不想去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麼?”鐵翼停頓一下,“等會兒在南山買兩個箱子好了。”
清華擡起頭:“鐵翼,我真的不希望再要你的東西。”
“我們不要再争這件事了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歡,丢在路上吧。我想得個安心。”
清華不再說什麼,在沙發上緩緩地坐下:“帳目我算過了,你有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
鐵翼想說什麼,終于忍住了。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對清華來說也算不得大事。分清楚了就算了:“你累不累?”
清華放下茶杯:“是啊。我們走吧。”
他們走下樓,鐵翼回頭看一眼這棟俄式住房,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在這裡停留了。
下一次,他将站在門前等清華下樓,送她去機場。她不會再回來的。潔白的雪紛紛揚揚地下着,他為清華拉開車門,請清華坐進去,然後繞到另一邊去開車。清華緩緩且輕聲地說:“下雪了。”
“是啊,到了該下雪的時候。”
“我們第一次出門你說過這句話。”
“我喜歡說這句話。”鐵翼機械地開着車,“也的确是下雪的時候不是麼?”
“小的時候我恨下雪的日子。每到下雪的時候,别的孩子都有暖和的衣服穿。”清華望着外面的白雪,“我看着别的同學都有暖和的圍巾帶,而且是各種顔色、各種樣子的。那時候,我一直想有一條深紫色的圍巾。母親說我的臉白,帶紫色的圍巾一定好看。”鐵翼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繼續開自己的車。
“終于有一天,母親從加拿大寄給我一條紫色的圍巾,我舍不得帶。而且偷偷地藏在櫃子裡。結果,過了一個秋天,圍巾被蟲子嗑了。我總是錯過自己心愛的東西。”
“可以留下來麼?”
“為什麼哪?鐵翼,為什麼?”
鐵翼覺得路面很滑,他的手無法把握住方向。于是他煩躁地把車開上路邊停下來:“為什麼你們總問為什麼?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錯過生命中最值得珍稀的東西?”
“你在想葉玲吧?”
“我不愛她。”鐵翼把車開上路面:“你父母怎麼把你一個人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