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比逝去的人,更叫人意難平的?
司音望着窗外的簌簌飛雪,蒼茫的雪色中一切都變得朦胧虛無。
她想起了冬季的草原,霜雪漫天,赫連循揚鞭策馬朝她而來,飒踏的馬蹄濺起一路雪霧。
然而,每次她都能從袅袅雪霧中辨清他的眼睛,又每次都堪堪轉過臉别扭地不看他。
但她知道他不會生氣,他會在經過她身邊時,俯下身勾住她的腰,将她撈到馬背上,置于他身前,朗笑着帶她馳騁草原。
草原上的朔風迎面吹在臉上,冷冽刺痛,他便将她裹進帶着他體溫的大氅裡,他凝着笑意的低沉聲線裡蘊着期盼,他說:“其實草原很美,音兒要不要試着去喜歡?”
那時的她自是沒有說話,她固執地縮在自已圈禁的狹小空間裡。
司音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她仰起臉,亦如當年一樣倔強地不讓蓄在眼中的淚流下。
赫連循,我後來想告訴你我的回答,可你卻再也聽不到了……
窗外,雪色凄清,霧失樓台。
屋内,月迷津渡,情問幾許。
——
題外話:和小書友們分享下寫作過程,其實最一開始我想的人設裡根本沒有瓦達爾王。但寫第59章那天,莫名就想寫瓦達爾王那樣一個人設了,而且寫得特别順暢。寫的時候我自已哭了,後來就想再寫一些關于瓦達爾王的事,順帶着司音的人設也發生了變化。
今天發完61章我看到很多小書友也很喜歡瓦達爾王,便又想再多寫一些,而且我發現每次我寫虐的部分都寫得超順超快。然後我就想:我也許适合寫虐文?
第63章
八卦
一連三日,除了吃飯睡覺,司音一直都在雕刻生肖羊木雕。
司音斜倚在榻上,眸色幽若地盯着手中的木雕,長睫低垂掩住明眸中紛繁的思緒。
銀钏望向窗外雪霁初晴的天空,俯身蹲在司音跟前,小心翼翼地問:“今日天兒好,公主要不要出去走走?”
司音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放下手中木雕,緩緩起身。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那日見到新婚燕爾的雲婳和司珩,她便開始不受控制地憶起與赫連循的過往。
“公主,咱們去平蕪長街逛逛鋪子?”銀钏一邊為司音更衣,一邊征詢地問。
“随便吧。”司音興緻缺缺地說。
與此同時,辰王府内,雲婳正要去書房找司珩告訴她自已要去蒹葭閣。
守在書房外的暮雨見雲婳過來,非常有眼色地敲了下門,對裡面道:“王爺,王妃來了。”
片刻之後,門就從裡面打開,暮風躬身立在門邊,擡臂請雲婳進去,又在雲婳進去後,貼心地為兩人關上門。
雲婳握着司珩伸來的手,被他拉着側身坐在他腿上,柔聲道:“殿下,我想去趟蒹葭閣。之前送來的花卉,晚霞這幾日應該都研磨好了,我想去配一下胭脂的顔色。”
司珩掌心扶在雲婳腰側,聽着她細聲軟語,寒涼的漆眸逐漸變得溫潤。
多乖的小女郎,她每次同他說要去哪兒,都不用他多問,她便會直接告訴他為什麼要去那,去那裡做什麼。
司珩勾住雲婳的軟腰,讓她倚在他懷裡,擁着她:“本王手裡有些事要處理,讓暮雲和暮雨陪你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