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妤頭靠着窗打盹,季錦洲不經意地擡眼看了一眼車後視鏡,發現後面有一輛黑車不遠不近地跟着自己。
他皺了皺眉,覺得那輛黑車有點眼熟,似乎半小時前就一直跟着他們。
他慢慢加大踩油門的力度,把車速提快不少,那輛黑車也加快了速度,一直和他們維持着不遠不近的速度,左拐右繞走了另一條路,黑車就是鐵了心地跟着他們。
也許,是要顧及路上還有其他車。季錦洲想。
正手邊有拐彎處,他看着後視鏡裡的車子,唇角緩慢地漾開笑意,眸中透出漫不經心的玩味,他出其不意地猛打方向盤,後輪在粗粝地面上漂移出一道長長的黑色刹車痕迹,拐了個彎徑直飛速疾馳而去。
那輛黑車拐彎不及時,隻能直行。
他沒注意到副座的關妤的臉狠狠貼上了車窗,又被使勁撞了一下,她被迫睜開眼睛,揉了揉臉:“季錦洲!你會不會開車。”
“抱歉,但是……”
他想和她說,身後貌似有個仇家在追他們。
關妤絮絮叨叨:“你知不知道我正夢到了什麼好東西?惡毒女配劇本一命速通啊,直接活到最後當上了董事長,我多久才能做一次這種美夢你知不知道——”
季錦洲又看了一眼後視鏡,低聲罵:“該死,居然不遵守交通規則。”
不知道直行路口不能調頭嗎?
“什麼交通規則?”關妤不解。
“直行路口不能調頭。”
“不是直行路口也不能掉頭啊。”
“……不是那個頭!”季錦洲笑着歎氣,“其實也沒什麼。”
“沒什麼?那我繼續說做了什麼夢。”關妤正要激情澎湃講解自己剛才做的夢,就聽見他慢悠悠補上了下一句:
“好像有人在追殺我們而已。”
“追殺啊……”她的眼睛猛地瞪大,清醒了許多,擡眼看了一眼後視鏡,“追殺?!”
“你的仇家我的仇家?”她謹慎問。
“有區别嗎?”
“如果我們一起挂了,你的仇家,我虧了,我的仇家,我賺了。”
季錦洲微微眯着眼:“不好說,等他們追上了,我問問他們。”
“其實按照我們平時為人處事的作風,”關妤很快釋然了,“被追殺也是情有可有的事。”
他們兩個一個比一個會得罪人,隻能說是遲早的事。
“我覺得我做人也沒有很惡劣。”
“謙虛了,你舔一下嘴唇能給自己毒死。”
季錦洲紅了耳根冷斥:“能不能别在這麼暧昧的地點聊這麼暧昧的話題!什麼……舔不舔嘴唇的。”
關妤:?
黑車越追越近了,入了夜,這條新修的路少了許多車,那黑車也明目張膽地加大馬力和他們并駕齊驅,越靠越近,有要逼停他們的趨勢。
關妤降下一半的車窗,毫不猶豫伸出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