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央沒有多想,趁着刺客也在飛退,她也火速轉身飛掠而回,抱住抛跌噴血的趙長河。
趙長河的煞氣入腦已經被這一劍沖散了,眼眸再度恢複了清明,崔元央剛剛抱住他,便立刻虛弱地道:“往剛才奇不必過來的方向走。”
崔元央也不問為什麼,二話不說地抱着他踏月而去。
剛剛想背他都覺得背不動,此刻把他公主抱,卻還挺輕松的。
人的心态和意志,影響一至于此。
沒飛掠幾步,就看見了一匹馬在月下徘徊,崔元央很快懂了趙長河的意思——奇不必這些人肯定是騎馬來的,這三山五嶽的彙聚而來不可能全靠腿啊!所以往他的方向走,大概率有馬!
他真的太清醒了。
“剛才靠你劃船,現在靠你騎馬了,我踏馬不會騎。”趙長河虛弱地靠在她懷裡,有些沒面子地在笑。
崔元央不知道趙長河為什麼還有心情自我吐槽來着……總之她的馬術還真比劃船技術好多了,一個前躍直接坐在馬背上,轉身把趙長河放在自己身後坐好,“駕”的一聲,策馬狂奔。
身後衣袂聲響,聽雪樓刺客已經追在馬後,越來越近。
路邊楊柳,數人飄然立于樹梢,默默地看着這場月下追逐。
有人低聲問:“聖女,要出手嗎?”
久違了的夏遲遲俏立月下,美目凄迷地看着趙長河慢慢摘下身上長弓的樣子,一言不發。
他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是悶頭逃竄,居然還是在試圖反抗。
從來如此剛毅勇烈,讓人心動神馳。
但是你和這個小狐狸精,打算怎麼死?
第67章
血染清河夜未央
有人在旁邊說:“這裡渡河之戰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崔家耳内了,崔家不出意外多半是崔文璟親至……算算這時間其實很短啊,渡河至今一共有兩個時辰沒?”
“從渡河起,消息到崔家,崔家來人接應,就這最危險的時間差,熬過去就過去了。我們看了感覺久,因為驚濤駭浪一重接一重,好像很多事兒,實際沒多久的。”
“按眼下這麼看,崔文璟必在路上,如果我們不出手,說不定真被他們接應上了……啧,這趙長河,确實了不……呃。”
說了一半神色有點怪怪的,猛地想起趙長河與聖女以前應該是有點不清不楚的關系,據說朱雀尊者帶聖女回來的時候,聖女嘴唇還是破的,明顯剛被男人啃過,還特别激情的那種。
了解更多些,還知道之前聖女壓根就和那男人睡一屋,睡了一兩月了,多半什麼花樣都玩過了。
雖然四象教功法沒有不得破身這類限制,教中也有妖女勾搭男人的、還有内部婚姻,但有“情史”的女人也确實不合适做聖女,教派聖子聖女這種位置理論上都是全身心奉神的,不能别有他念。一旦行差踏錯,你看前白虎聖女的教訓不慘痛麼……
所以夏遲遲的聖女考驗比正常情況還嚴格許多,二十八宿大陣都擺出來了。
結果這位實在是天生聖女,不提了。反正到現在身兼兩宗聖女,依然上下服膺。
大家也沒發現她日常有什麼想男人的迹象,都覺得聖女心中有數,誰輕誰重是分得清的。反正她過了年也才十七,年輕着呢,之前少女不懂事的一時情思很快就沒了,沒啥。
這幾位四象教徒目睹趙長河一系列行事,是真的挺想誇這小夥子幾句的,暗道也怪不得當初聖女會跟他睡覺,換了我也……呃,反正确實是好眼光。
但想想不能誇啊,這一誇誇得聖女春心蕩漾舊情複燃了怎麼辦?這位怎麼着也是下屬教派的叛徒,殺了才對,誇什麼誇呀。
旁人都看得出這位的想法,紛紛都笑,便有人接話道:“所以我們若要除去叛徒,也必須趁這個時候下手,遲則不及。要動手麼?”
夏遲遲面無表情:“怎麼?我們四象教什麼時候成了血神教走狗了?巴巴的千裡迢迢來幫他們除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