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直奔高階的劍法,依然是從入門進階的開始慢慢看,慢慢學。
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法跳的,不逐級掌握,根本理解不了更高的東西。
趙長河一時半會并沒想到,他隻是想化劍法為刀法,可這種系統化的學習過程,其實就是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學了一遍劍法,而且直接就是劍皇的完整體系,當他能夠化劍為刀的時候,所有劍招劍意劍理都已經學得明明白白了。
到時候的他,其實就是真正的劍皇傳承。
而明明身為劍客的唐晚妝,連摸一下劍印的念頭都沒起過,就是為了劍皇的傳承不緻分散,集中于他。
……
劍皇陵寝之中,思思抱膝坐在狗洞邊,出神地看着四處鎮魔司人員小心勘察的樣子,心思都不知道轉哪去了。
狗洞已經不是狗洞了,擴開了正常行走的空間。此時也不黑暗了,一些禁制已經破解,至少用明珠照亮沒有太大問題,此地也就顯得不再讓人那麼心虛。
其實唐晚妝什麼禁制都沒給她下,門就在身後,她随時可以走。
但思思要等劍法。
獨闖神州這一年,苦頭吃盡,不就是為了這個麼,怎能離去……
趙長河答應的,不會騙她。
身後腳步聲起,唐晚妝直接坐在她身邊,把冊子遞了給她:“他效率很高,第一套入門劍法已經整好了,先帶給你看看。現在應該在研究進階的,今天多半能有三套出爐。三天之内,至少一個完整支系是可以有的,夠用麼?”
“不知道,得看看……”思思接過冊子,翻開略掃了一眼,神色很快變得古怪。
這上面的劍譜圖例,怎麼長得和趙長河一模一樣啊?
“你這是幹嘛?”思思面無表情:“羞辱我?恩斷義絕了還要帶他的臉回去日夜琢磨是嗎?”
唐晚妝笑笑:“因為是他演示,我執筆畫,下意識就畫完整了他的模樣。你若不舒服,那把臉給抹了便是。”
“……”思思沉默片刻,又直接把冊子收進懷中,繼續抱着膝蓋坐那不說話。
唐晚妝也不說話,仿佛沒事幹似的陪着她坐。
思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半晌終于沒忍住:“你……為什麼不給我下禁制?”
唐晚妝道:“因為其實我們是類似的人,我反正又沒事,氣頭消了就不氣了,還能氣個沒完哪?”
這好像解釋不了為什麼不給禁制,真不怕鬧出幺蛾子?思思很是奇怪地一直看她,可除了覺得很漂亮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為什麼說是類似的人?我和你哪一樣了?”
“為了大夏的目标,我可不會管異族人的死活。我們對你來說,豈不就是異族人?你我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别呢?無非是我比你多吃幾年飯,做事不會那麼不顧後果罷了。”唐晚妝輕聲道:“從這個角度去看,即使你真的勾引欺騙長河,實際都很正常,可你并沒有,我就很難讨厭你了。”
思思抿緊了嘴唇。
她知道其實不太一樣,大家的三觀根本就不一樣……不過唐晚妝願意這麼說,依然讓人心中很舒服就是了,傻子才去辯駁。
“我問了你以往行事,分明是個極其精明的人,可這次之謀卻顧頭不顧尾的,連外面有人這種極為明顯的事情都漏了去想、用區區人俑都覺得能隔絕我們,那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愧對長河的信任,心中紛亂,隻急着想解釋。”唐晚妝和藹地拍拍她的肩膀:“終究隻是個小姑娘啊。”
思思有些不服氣地撇撇嘴,這回卻知道她說得對,自己當時确實是心亂,才各種顧頭不顧腚,事後自己都覺得像個白癡。
為什麼不設禁制?似乎已經不需要多言。
那種手段等而下之,隻會激起對方的反感與叛逆,千方百計要掙脫、掙脫不了也想咬你一口,反而特别容易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