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頁)

  而上者為何?

  情就是禁制,心就是枷鎖。

  思思是聰明的,她很明白唐晚妝在做什麼,可她很無語地發現,雖然自己覺得唐晚妝想太多了,可還是抵觸不起來。

  畢竟不設禁制總歸是個人情,被誤會成戀愛腦總比被強行控制的好。

  思思隻能憤憤然地罵:“我沒喜歡他!真喜歡就不會把他置于險地了!我隻是當了朋友,我們古靈族是重義氣的,所以心亂,才不像你們神州人無情無義!”

  唐晚妝啞然失笑:“哦。”

  思思斜睨着她:“你雖然二十八了,但從沒有過男人,裝什麼很懂男女情的大姐姐樣子?我看你說不定還沒我懂哦!我敢親嘴兒,你敢嘛?”

  唐晚妝笑容僵在了臉上。

第174章

思思歸去

  這一段日子,趙長河感覺自己回到了當初的北邙。

  沒人的時候,躲在屋裡身處天書,從低到高逐步學習劍皇之法。

  唐晚妝來了,就鋪紙磨墨,紅袖添香,寫劍訣,畫圖譜。

  未曾戰鬥,刀在沉澱。

  無需聽琴,心已安甯。

  像極了當初出門和孫教習學刀,回家與遲遲吃飯的日子。

  原以為自己入世即在匪窩,心思緊張、事态焦急,可蓦然回首,原來那才是自己最平靜最安穩的沉澱時期。

  積蓄到了一定的時候,便如長河奔湧,落于九天。

  “你的字越寫越好了。”唐晚妝磨着墨,看着他筆下流暢出現的字迹,頗有一種看着孩子進步了的喜悅。

  她沒怎麼去教趙長河書法,隻是略微提點了一些行筆技法、以及出于美學考慮的結構布局,其他并未細教。

  趙長河志不在此、這方面悟性也挺爛的,有時候一句話說了半天都聽不明白,比唐不器小時候還蠢,真想教細了絕對能把任何老師氣死,和他習武資質完全是兩個模闆。

  但學過就是學過,已經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字體越發娴熟圓潤,也能感覺到人的沉靜,那毛躁的鋒銳越發内斂。

  單論審美,其實趙長河與她也有較大差異,寫篇字都是布局粗犷、結構張揚,可以看得出來他這輩子與氣度儒雅的皇子是挂不上鈎的了,還能窺見這些天隐在平靜的生活之下那蠢蠢欲動的張狂。

  但沒關系,那就是趙長河。

  “你說她這兩天就要走,這都七八天了,沒問題嗎?”趙長河頭也不擡地寫着劍譜,随口問。

  “我随便說的,督促你快點罷了,她哪有什麼規定要走的時間?你學一整套劍法體系,哪有那麼快的,我知道你再聰明也不是神仙。”

  “那你呢?你之前和你侄兒說十天,這也差不多了。”趙長河問:“這些天你也是神出鬼沒的,忽然出現陪我一會,畫個畫,又不知道哪去了。陵寝這麼多東西要探嘛?内部不是不敢進嗎?”

  “不是陵寝……陵寝我們一直是在準備重新封印,準備工作也差不多了。”唐晚妝歎了口氣:“牽扯我心思的主要是彌勒教。”

  趙長河筆尖微微一頓,轉頭看她。

  唐晚妝平靜地道:“姑蘇的彌勒教這幾天是肅清了,但整個江南山雨欲來,我知道有些事已經無可避免。”

  “所以你索性坐鎮姑蘇?此地反而比京師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