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他腳步微錯,極為飄逸地右移少許,腳下一勾,一柄藏在蘆葦中的闊刀躍上手心。
“吼!”
刀起,風嘯!
“嗆”的一聲,幾柄圍到他身邊的長劍居然全部被砍成了兩截。趙長河踏着斷劍飛身而起,淩空追斬,直奔後退中的法生。
“趙長河,這他媽是趙長河!”
法生氣得快要吐血,啥時候趙長河會易容了,還會玩這麼娘的拂穴手,沒疤沒刀的,任誰也腦補不出這厮居然是他媽趙長河啊!
他居然真敢,就這麼寨前突襲,取主将首級!
黑影淩空,遮住月色。
狂刀怒斬,眼眸似血。
龍雀呼嘯,煞氣沖霄。
法生麻了右邊身子,極為勉強地用左手抽出戒刀試圖招架;左右無數刀槍劍戟直刺趙長河身周;寨中被調開的弓手再度回返,張弓搭箭。
若有畫家在此,當定格為一幅神魔畫卷。
“嚓!”
刺耳的兵刃滑擊之聲響徹夜空。
戒刀莫名其妙的沒有擋住這一刀,龍雀仿佛滑了過去似的,法生額頭莫名現出一道血痕,死前都沒能明白,趙長河這招神佛俱散怎麼變成滑刀了……那他媽不是神佛俱散?
是一招别扭的劍法?
一柄長槍從趙長河肋下擦過,帶起一蓬血光。
趙長河步似淩波,極為精巧地避開另兩道擦着脖子過來的刀光,回刀掃過,持槍者頭顱飛起,鮮血狂湧。
“籲!”随着一身呼哨,側方馬蹄聲大起,一匹黑馬踏着白蹄,如電穿來。
趙長河再度架開一槍,忽地一腳踹在另一将領胸前,騰身側飛,一躍數丈,恰好落在馬上。
烏骓長嘯,踏夜而去。
無數箭矢從身後射來,趙長河側身回刀撥開幾箭,大笑而去:“十住菩薩賣首之徒,彌勒軍陣不過如此!後會有期!”
“轟!”湖中烈焰升騰,此前被點着的船隻徹底沉入了湖面。
整個軍寨亂成了一團。
“唐少爺,你在這走來走去的作甚?”
“我坐立不安。”姑蘇城牆,唐不器走來走去地看着劃分區域各自為戰的守衛:“法生會不會夜襲啊?”
“你想多了,法生昨天才入吳興,他區區一支先鋒才多少人馬,怎麼也要等主力會合。”
“……然而人家入吳興就這些人馬,也沒等杭州主力過來。”
“彌勒之徒打破重鎮,不燒殺搶掠玩女人玩個幾天?怎麼可能直接就來了……”
唐不器踱來踱去,還是不安,轉身去問武維揚:“姑姑還有什麼特别交代麼?”
武維揚歎了口氣:“首座既然交付于你,公子便當獨斷,豈有凡事皆問首座的道理。這些人若是聒噪,公子應該試圖壓服……我們在這呢,不是公子獨力奮戰,大可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