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頁)

  卻見他腳步微錯,極為飄逸地右移少許,腳下一勾,一柄藏在蘆葦中的闊刀躍上手心。

  “吼!”

  刀起,風嘯!

  “嗆”的一聲,幾柄圍到他身邊的長劍居然全部被砍成了兩截。趙長河踏着斷劍飛身而起,淩空追斬,直奔後退中的法生。

  “趙長河,這他媽是趙長河!”

  法生氣得快要吐血,啥時候趙長河會易容了,還會玩這麼娘的拂穴手,沒疤沒刀的,任誰也腦補不出這厮居然是他媽趙長河啊!

  他居然真敢,就這麼寨前突襲,取主将首級!

  黑影淩空,遮住月色。

  狂刀怒斬,眼眸似血。

  龍雀呼嘯,煞氣沖霄。

  法生麻了右邊身子,極為勉強地用左手抽出戒刀試圖招架;左右無數刀槍劍戟直刺趙長河身周;寨中被調開的弓手再度回返,張弓搭箭。

  若有畫家在此,當定格為一幅神魔畫卷。

  “嚓!”

  刺耳的兵刃滑擊之聲響徹夜空。

  戒刀莫名其妙的沒有擋住這一刀,龍雀仿佛滑了過去似的,法生額頭莫名現出一道血痕,死前都沒能明白,趙長河這招神佛俱散怎麼變成滑刀了……那他媽不是神佛俱散?

  是一招别扭的劍法?

  一柄長槍從趙長河肋下擦過,帶起一蓬血光。

  趙長河步似淩波,極為精巧地避開另兩道擦着脖子過來的刀光,回刀掃過,持槍者頭顱飛起,鮮血狂湧。

  “籲!”随着一身呼哨,側方馬蹄聲大起,一匹黑馬踏着白蹄,如電穿來。

  趙長河再度架開一槍,忽地一腳踹在另一将領胸前,騰身側飛,一躍數丈,恰好落在馬上。

  烏骓長嘯,踏夜而去。

  無數箭矢從身後射來,趙長河側身回刀撥開幾箭,大笑而去:“十住菩薩賣首之徒,彌勒軍陣不過如此!後會有期!”

  “轟!”湖中烈焰升騰,此前被點着的船隻徹底沉入了湖面。

  整個軍寨亂成了一團。

  “唐少爺,你在這走來走去的作甚?”

  “我坐立不安。”姑蘇城牆,唐不器走來走去地看着劃分區域各自為戰的守衛:“法生會不會夜襲啊?”

  “你想多了,法生昨天才入吳興,他區區一支先鋒才多少人馬,怎麼也要等主力會合。”

  “……然而人家入吳興就這些人馬,也沒等杭州主力過來。”

  “彌勒之徒打破重鎮,不燒殺搶掠玩女人玩個幾天?怎麼可能直接就來了……”

  唐不器踱來踱去,還是不安,轉身去問武維揚:“姑姑還有什麼特别交代麼?”

  武維揚歎了口氣:“首座既然交付于你,公子便當獨斷,豈有凡事皆問首座的道理。這些人若是聒噪,公子應該試圖壓服……我們在這呢,不是公子獨力奮戰,大可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