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厮還挺君子,一點都沒占便宜,讓自己被看了的羞惱都沒法發作,隻得裝着若無其事。
然後就真的若無其事了。
三娘撇撇嘴,跟着鑽了出去:“你那麼急着鑽出去幹嘛,等等我!”
“嘩啦啦!”兩人鑽出水簾洞,封好洞口陣圖,踏潭而出。
潭水邊上一群漢子正準備脫衣服,手放在腰帶上瞪着踏水出來的男女目瞪口呆。
趙長河也目瞪口呆:“你們在這幹嘛?”
山匪們結結巴巴:“洗、洗澡啊。老、老大,你又在幹嘛?”
我們要洗澡,衣服還沒脫呢,你呢?怎麼就剩一件内衣了,你在幹嘛啊?
空氣安靜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三娘的衣服上。
趙長河的外套裹着三娘優美的身軀,裹得一點曲線都看不見。
人們的目光漸漸變得“我懂了”,悲憤,痛心疾首。
老大果然不是人。
三娘籠着袖子,面無表情。
……
三娘沒有留在這裡過夜。
當天回了寨子,趙長河寫了一篇不知道能不能從中修出術法的抽象口訣,三娘寫了一封介紹寨中匪徒入血神教的信。
兩人互相交換了信紙,感覺像是課堂上的男女在互遞小紙條一樣,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換完了信紙,趙長河招呼一個山匪:“六子!過來!”
山匪屁颠颠地跑了過來,偷偷看了一眼闆着臉的三娘,低聲道:“老大什麼吩咐?”
“大冬天的,這裡太冷了,不适合居住,我很快也要離開,更沒人教你們練功,平白荒廢大好年華。我給你們一些盤纏,你們南下巫山去找薛教主入教,手持此信去,他會收留你們的,還會有些好位置。”
六子将信将疑地拿着封好的信:“老大啥時候在薛教主面前有這麼大面子了?”
趙長河闆着臉:“老子現在不夠有面子?”
六子倒是相信現在名動天下的趙長河确實有點面子,薛教主也會樂意要這一批本來就和血神教很有淵源的山匪,至于能給什麼好位置,他權當是老大在吹逼。
六子讪讪收好信,問道:“這大冬天的,老大要去哪?”
“天涯何處不是家?”
“老大,騙騙兄弟們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騙了,兄弟們現在有經驗了,早都猜老大是不是又要被新夫人甩了……”
趙長河:“……”
三娘:“……”
趙長河黑着臉:“去之前挑四個長得黑的,幫幹個活。”
“什麼活?”
“擡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