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妝不答,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自己也是高估了自己的顔面,才會獨身來此……當然不完全是顔面,而是勢力背景各個方面很多考量在背後,但功法的洗腦和控制,足以讓這些東西都成浮雲。
這是彌勒教和四象教這類邪教得天獨厚的優勢,讓大家慣常的思維全部進入誤區。
彌勒笑呵呵道:“唐首座,此前你我幾次交手,其實我都很吃虧。第一次劍湖之畔,那是我們和四象教之争,你突兀插手,我不想和你打。第二次在你唐家,趙長河唐不器壞了我大事,勢不在我,我也無心戀戰。昨日太湖之戰,你我不相上下,卻被唐不器趁虛而入,破我軍陣。而今天……”
他指了指屋外屋内,一群彌勒教徒團團圍困:“此勢在我。”
又指了指遠處太守府的位置:“你的左膀右臂、甚至算密探司金錢來源的李肆安,此刻正在我教天女手裡,不僅性命隻在我一言,連他的錢都該屬于我聖教所有。”
說完這些,又上上下下地打量唐晚妝美好的身軀,露出奇怪的笑意:“唐首座願不願意就這樣棄臂膀而去,這襄陽、這江南,這名聲、這道心。你……還要不要?”
唐晚妝知道他這些話無非攻心。
大家從來不相上下,隻要一方心亂,那就會輸,以前是彌勒亂了,這一次似乎輪到了自己。
唐晚妝慢慢抽出春水碧波劍,指向彌勒,神色平靜:“也許你不知道一件事。”
彌勒笑道:“首座請說。”
“我和你幾次三番勢均力敵,那是因為……我在讓你。”
彌勒微微色變,繼而冷笑:“那就試試,看你先咳死,還是能爆發先殺了我?”
第371章
咫尺天涯?
當彌勒襲擊唐晚妝之時,趙長河也摸進了軟禁李肆安的屋子。
那個彌勒天女正返回屋内,打算強上李肆安:“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和和美美地恩愛雙修,非不願意,現在一樣把你采補一空,還控制靈魂,你說又是何苦?”
“彌勒教……”面對再也不裝的十八姨娘,李肆安也瞬間搞明白了什麼狀況,不禁搖頭:“太守和彌勒的差别就在于此吧,他做事還需要顧慮,真把我給廢了,以後對他的名聲不利,多了不少麻煩……彌勒教隻顧破壞,從來不在乎這些。”
天女冷笑:“要是你能識擡舉,配合我們行事,聖教未嘗不能給你個高位,以後榮華共享。你既死硬如此,就莫怪我們隻顧破壞。我們倒是想不明白,你一個有錢人,财富可不是溫良恭儉讓能搞得出來的,背後多少血汗别以為我們不知道,居然在意這個。”
李肆安點點頭:“不錯,彌勒教之所以能蠱惑民衆,我這種人也是個引子。要是真義軍砍了我的腦袋,我倒沒有怨言。”
“那就怪了,你這種見錢眼開之輩,給你錢你不要,放着榮華不享受,非要在下面做人的密探,過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唐晚妝的臭腳就那麼好舔?你又不喜歡女人。”
李肆安微微搖頭:“錢很重要……但總有些東西,比錢重要……”
“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彌勒天女一把推倒李肆安,就要坐上去。
一柄長刀無聲無息地從她身側“長”了出來,如風吹拂,似雨輕灑。
就連面對着這個方向的李肆安都沒看清楚,這刀是怎麼削過來的,但刀光閃過,天女脖頸出現一道極其細微的血痕,不可置信地栽倒。
屋外無數守衛,竟連裡面出了事都沒聽見。
趙長河一把扶住她的屍身,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同時出手如電,點在李肆安胸前要穴上。
彌勒教特殊點穴手法,本以為除了特定人士無人能解,卻在趙長河這一指之下解了個幹脆利落。
李肆安震驚道:“閣下是……”
“别管這個,現在情況很複雜,不是彌勒教一家的問題。”趙長河飛速打開桌上的紙筆,“刷刷刷”地寫了一封信:“唐首座那邊我會去幫忙,你立刻幫我送個信。”
“義士請說。”
“立刻往巫山方向,順流上去,會見到一批人馬沿岸潛行,這時候多半已經紮營睡覺……你把信遞給他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