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戒刀揮舞,以一敵二,神色難看至極:“楊家真要參與逐鹿?還是說已經成了王家走狗?”
楊敬修微微一笑,根本懶得回答。
真正的高門大族,實際上和彌勒對話都看不起,即使對方排名比他高……那叫匹夫。
他楊敬修地榜第十,排名雖比彌勒低幾位,不代表有多大的差距,大家其實是在一個層面上,要分出勝負都需要打個天昏地暗,或許打到最後會輸而已,說不定還有可能亂世榜要變動了呢?
再加上有王道中夾擊,彌勒這次的登城注定起不了什麼作用。
旁邊的呂世衡就更是目瞪口呆,這不僅是彌勒能不能起到作用的問題了,當着楊敬修的面,自己無論是想摸魚還是想反水都不敢了,必須做足一副公忠體國全力防守的模樣才行,否則交代不過去!
這血神教到底攔了個錘子,怎麼攔的?
楊家到了這裡,那血神教呢?被滅了?
正這麼想着,下方彌勒軍陣側翼,喊殺聲大起。
近萬兇神惡煞的血神教徒,穿着整齊劃一的血色衣裳,月色之下遠遠望去,簡直就像一片血海,正在往此處奔湧而來,直插彌勒軍右翼。
與此同時,另一方向同樣起了殺聲,潛龍第七、弘農楊不歸率領剛剛登岸的楊家私兵,插向彌勒軍左翼。
簡直就像是彌勒軍鑽進了一個口袋。
呂世衡都沒想明白,彌勒明明一個非常完整的計劃安排,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了自投羅網一般?怎麼變成這樣的?
他的目光落在血神教衆前方。
沖在最前面的鋒刃,不是血神教主薛蒼海,而是另一個揮舞闊刀的年輕漢子。闊刀起處,頭斷腰斬,如同虎入羊群,擋着披靡,勇不可當。
他的衣服上之前的血都沒幹透,又添新血,刹那間就又染得跟個血人一樣,風格就是這樣……所謂嗜血修羅。
趙長河!
這個局面,是因為他變成這樣的?
人說趙長河一己之力改變雁門戰局,呂世衡曾經還不信,哪有一個人能決定什麼的?
可此時此刻,他不得不信,無論之前城中伏殺唐晚妝、還是此刻戰局莫名變換,絕對都是牽系于此人一身。
一己之力,攪弄乾坤,長刀起處,便是風雲!
……
與雁門之戰不同的是,這一次即使左右包夾,也并不能立刻達成當時爆了胡人菊花讓鐵木爾軍隊大亂的成就。
因為當時鐵木爾與皇甫永先僵持已久,攻關攻得雙方都在壓最後一根稻草的程度了,一旦變起後方,皇甫永先又當機立斷出城夾擊,就很容易崩潰。
而這一次的于此休都壓根還沒怎麼花力氣攻城呢,可以說軍陣都才剛擺開沒多久,還來得及做調整。
畢竟他兵多,數萬之衆。
血神教一共就萬餘人,出來還得留人守寨,實際人手就七八千。另一邊邊楊家私兵一共不足五千。
襄陽城内倒是有個兩三萬兵馬,但會不會有皇甫永先當初的配合?若不出城,反而是來襲的這兩路往鐵闆上撞。
當然這兩路也不是吃素的,各自都極為精銳。尤其是血神教這一路,媽的就是一群瘋狗,他們殺人是能練功的,碰到這種千軍萬馬的場面不僅沒人心慌,反而一個個嗷嗷叫,興奮無比,搶着殺敵,什麼人頭重賞都賞不出這樣一支神經病軍隊。
而且趙長河與他身邊那個薛蒼海,兩個更是離譜。
在這種戰場之上,他們的力量好像倍增,煞氣如同實質一樣環繞在這兩人身上,遠遠看去就像身上燃起了血色火焰一樣,都已經成煙霧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