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幾萬人砍,平均刀下多少人頭不得而知,對于長期得不到血煞滋養的教衆們來說,這一次感覺可能真會普遍升一級半級的……于是又想找經驗包了,看得邊上的營地瑟瑟發抖。
還好薛蒼海不傻,知道趙長河是怎麼想的,硬是約束住了這幫無法無天的玩意兒。于是一個個沒事幹都在軍營裡舉石墩,打熬氣血,熱火朝天。
實際上可能也就是久旱逢甘霖的效果好,真的多殺了也不見得有什麼經驗。薛蒼海自己就感覺殺了一通基本沒啥太大好處,心中也更加認可趙長河對血神之意的解釋。
血煞這玩意,差不多就夠了,并不是無止境需求的,不要本末倒置。
真正要利用的,是戰場之煞……趙長河對于此休那一刀,給薛蒼海的觸動也很大。他也拿着血神刀,在營中模拟着那一刀之意,若有所悟。
“老薛,老薛。”趙長河揭帳而入,頗為欣慰:“約束得不錯啊,我還以為會看見一群惡狼。”
“現在這不是一群餓狼嗎,都餓壞了。”薛蒼海沒好氣。
“還好,還好,馬上就有打仗的機會了。”
“剿彌勒了是吧?”薛蒼海道:“到時候唐晚妝主事,唐家精銳一大堆,南方各家團練聚合,還有我們的份?”
“我們地位差嗎?”趙長河笑眯眯道:“我們決定了,讓你來做襄陽兵馬統帥好不好啊?”
薛蒼海:“?”
你說我一個巫山上的山寨頭子,怎麼就……
“那個……”薛蒼海語氣都文雅了三分:“我這出身,嗯,我也沒學過什麼兵法,怕愧對……”
“沒事,慢慢學。”趙長河道:“另外問一問,應該有兄弟是不願意當兵的,更喜歡武林江湖,那鎮魔司幹不幹。我覺得孫教習就很合适。”
薛蒼海眼睛都成了圈圈。
這是招安?
可朝廷連個诏書都沒有,我們這招安算數嗎?還是你說了就算?
是了……他好像是皇子诶,唯一的。
“說好了,不管是當兵還是做鎮魔司,規矩要改,性子要變。如果還是之前那套,做不了就别做,别搞得大家面上不好看。”
薛蒼海猶豫了好一陣子,本來想問你是不是決定要當皇帝了,可話到嘴邊又覺得問得過于直接顯得很沒文化,不符合現在的身份。便又生生憋了回去,臉都憋紫了才憋出一句:“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趙長河望天:“向人學醫,教我怎麼給她看病。”
薛蒼海:“???”
……
帶着孫教習等幾個不願意當大頭兵打仗的去了鎮魔司,在鎮魔司不信任的目光中掏出牌子當衆宣布孫教習成為襄陽鎮魔司主管,經過極為不靠譜的朝廷權柄私相授受、生生把魔教匪徒變成了警察,趙長河一肚子心虛一腦門爛賬地溜回了太守府。
反正再不靠譜,背後有首座大人在背書,管它呢。
無非權宜,看孫教習那不甘不願的模樣也未必想幹這活……反正治安都沒人了,先做着,到時候不行再說。
你看這麼一來,亂七八糟的襄陽是不是忽然就正常多了?
有錢有糧了,正在路上,就快到了。
缺的人手也有了,千瘡百孔的軍隊也有人帶了。
不需要晚妝再伏案費心了,可以好好地學醫問藥了。
這徒弟做得,可謂孝感動天,大夏聞之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