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徒弟做得,可謂孝感動天,大夏聞之落淚……
趙長河自我感歎着進了太守府後院,裡面隐隐傳來琴聲。他放慢了步伐仔細聆聽,微微皺眉。
這水平一般般啊,可能是自己經過了自然之道那一頁天書的熏陶,眼光高了,而晚妝實在沒有太多時間練琴,以至于水平差了?
走到院後探頭一看,抱琴正在彈琴。
趙長河:“……”
原來是你,那沒事了。
眼珠子搜尋了一圈,看見唐晚妝斜靠亭台側躺着,一手支着額頭,一手捧卷在看,身後假山疊嶂,流水淙淙,直如畫中仙子,一朝慵起,捧卷閑讀。
趙長河心髒不争氣地跳了一下。
真的太漂亮了。
氣質拿捏得死死的,太戳XP了,連帶着抱琴的琴聲都動聽起來,小丫頭彈得真閑适,很襯這景,不錯不錯。
“抱琴。”唐晚妝依然在看書,眼皮不擡,悠悠道:“把琴給他。”
“铮!”琴音忽止,抱琴結結巴巴:“小姐,他、他……”
“不會彈斷你的~”唐晚妝拉長了語調,哄小孩般道:“這次再彈斷,你就去彈他臉,彈死他。”
趙長河暗道還好你說的是彈臉,我還以為……
抱琴不甘不願地起了身,警惕地看着他:“輕點!”
趙長河無奈道:“我一堆事想和你彙報。”
“你既全權負責,助我療養,我就不聽這些了。”
“出了岔子怎麼辦,我自己心虛着,也不知道行不行。”
“再壞還能壞過此前被彌勒所占麼?”唐晚妝微微一笑:“坐吧,我要聽聽你這些時日,有沒有練琴。”
“我是來學醫的,彈琴能不能放一邊?”
唐晚妝不搭理他,眼眸繼續落在書上。
我有些東西忘了,也是要抓緊時間多複習幾頁醫書,免得露了怯,我會告訴你嗎?
趙長河卻以為這姐姐這是淡定有自信、不緩不急,心中反倒敬畏三分,坐到琴邊按弦問:“要聽哪首?”
“最熟悉哪首便哪首。”唐晚妝道:“你從來就不會幾首,在這裝個什麼呢……”
趙長河很是無奈,确實不會幾首,最熟的可能是《高山流水》,當初唐晚妝教他彈琴也主要是教的這類,突出一個兩人之間是知己互助、沒有其他意思的味兒。如今再讓他彈,頗有一種重複警告的意思……
但這個時候的警告,對狗熊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趙長河伸指輕撥琴弦,《高山流水》的曲調略帶生疏地起于指尖。
抱琴撇了撇嘴,真菜。
偷眼看看小姐,小姐卻似乎還在微笑。
完了。
正生悶氣呢,就聽到他的曲調從生疏開始變得熟練,抱琴“咦”了一聲,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