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中”一拂衣擺,淡淡道:“特來找時兄叙舊,三日前時兄之劍,在下琢磨了這些天,頗有所得,再來印證。”
時無定倒也有些驚奇,這王道中前幾天遁出喜洲鎮就不見了人影,這兩天大事變化得多,沒有心思去搜尋他,想不到他居然還自己跳出來了。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那個挑戰其實是想捉他?真以為是劍法挑戰呢?還是以為他真打得過自己?
這是不要命呢還是沒腦子?
時無定覺得琅琊王家不會這麼淺薄,有些慎重起來:“王兄若還想與時某切磋,不妨另約時日,眼下我們另有要事。”
王道中……當然是趙長河,聞言冷哼道:“交個手需要多少時候?管你們要去幹什麼,且讓他們先去,你我打完了你再跟上不就完事了?難道時兄覺得不是王某的對手,會被王某斬于劍下,不得不托庇于苗人,躲在别人的臀縫後面瑟瑟發抖?”
時無定神色陰沉下去,對雷振堂拱了拱手:“雷族長且先行,在下稍後便來。”
雷振堂盯着趙長河看了半晌,也沒說什麼,隻是道:“先生小心。”
時無定飄然而出,趙長河向周邊山林直竄而上,時無定緊緊跟了上去。雷振堂皺眉看了一眼,總感覺這事好像哪裡有問題……這王道中出現得也未免太是時候了點?
那邊時無定追着趙長河到了山間,趙長河忽地立定。
時無定冷冷道:“看來王兄這幾日潛修頗有所得?時某倒要領教。”
趙長河拱了拱手:“當日晚上,雷傲派人刺殺于我,時兄可知?”
時無定愕然:“他們哪來的自信撇開我去刺殺王兄?”
趙長河道:“此前王某在他們那裡做客,飲用了他們的茶酒,或許就此種下了詛咒之根,他們當然有了自信……還好我琅琊王家自有妙法,否則還真栽了。”
時無定緊緊皺着眉頭:“此事我确實不知。”
趙長河道:“我就猜這事時兄不知,否則當夜就會出現時兄,而不是那些歪瓜裂棗的貨色。”
時無定的神色很不好看。
他已經和黑苗同流,舉派在支持黑苗之事,但黑苗明明知道他要對付王道中,卻私下去刺殺沒有告知,這裡的意味是……
趙長河淡淡道:“我覺得這裡有些問題,時兄如果不願意被人當傻子使喚,那還是和王某攤開來聊聊的好。”
時無定慢慢道:“你有什麼見解?”
趙長河道:“王某和時兄往日無仇?”
時無定道:“無仇。”
“那麼時兄莫名挑戰于我,該不會真是因為見獵心喜要比劍吧?”
時無定沉默。
趙長河道:“王某左思右想,其實隻有一個原因,我琅琊有意清君側,天下應當有數。而時兄并不願同流,故有擒拿之意?或者說索性就是受了誰的委托而試圖拿我。”
時無定歎了口氣:“差不多。”
“也就是說,時兄對付我,與苗疆之事無關?”
“無關。如果說有關的話,倒也有一點,不太希望一個強大的變數出現在這裡,趕走最佳。”時無定問道:“王兄出現在此地,究竟所為何來?”
趙長河道:“你都知道我王家要清君側了,黑苗和陛下有大仇,我來聯絡黑苗很奇怪嗎?你看我是不是直接去和雷傲接洽?”
時無定想了想,很合理,便不說話了。
趙長河續道:“所以這事我就看不明白了……黑苗明顯要反,你和黑苗混在一起可見也是要反,但你想拿我,卻又是忠臣一路……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