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3頁)

  “铛!”身影飛遁而去,空氣中留下了荒殃的咳嗽聲:“屠神者,修羅王……此世之刀,本座受教!”

  趙長河沒有去追,其實他脫力了。

  這幾刀幾劍看似簡單,但他本體真的沒有匹敵禦境的實力,完全是靠星河與龍雀超維的力量,與其說對方是被自己擊敗,不如說是對方理解不了這全新的兩把神兵之威。

  但沒關系,别人看不出來。

  趙長河靜立原地,硬生生壓住喉頭欲噴的鮮血,橫刀而指:“崔二爺或許始終沒有搞明白一件事……本王不是來和你們談判的,這是征服。投降,或者滅族。”

第660章

兔子長大了

  崔文玮等人呆愣愣地看着趙長河,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明明此時趙長河已經強弩之末,那氣勢太盛,沒有人看得出來,也沒有人敢上前試一下。他崔文玮也是人榜之列,帶着無數族人強者,在自家主場,卻連手指頭都不敢動一下。

  神佛俱散的血煞驚懼直至如今還在空氣中蔓延,那對荒殃造不成影響,但對别人的影響直如餘音繞梁,攜大破魔神的心理加成,這一刻的趙長河在他們眼中無可匹敵。

  如果說之前别人對于趙長河與神魔的取舍裡有家族利益之外的因素影響,那個因素就是實力帶來的壓迫感差異。

  當一個強大得過分的、有可能一個人就能滅你門的魔神對你許下承諾,你本能地就會選擇相信,“他沒有必要騙我”;潛意識裡也是為自己的畏懼找一個台階,“我是因為利益才合作的”;以及慕強,“跟着他才會成功”。

  人性如此。

  趙長河一方的人,從來沒有帶給别人類似的壓迫感。朱雀玄武,無非與崔文璟一個級别;趙長河戰績看着彪炳,實際都未必頂得過崔家精銳的圍毆——崔家除了崔文玮等中堅,可還有地榜客卿陸崖呢。

  就連兵力上也沒有什麼優勢,大家差不離。崔家真沒覺得新漢是個比自己強的勢力,沒有高自己一頭讓自己投靠的資格。

  趙長河從入場起,就刻意在營造這種心理壓迫,構建自己與神魔平齊甚至壓過一頭的錯覺,在戰勝荒殃的這一刻,這神魔之威是真正的烙印在了崔家每一個人的心裡。

  崔文玮毫不懷疑,如果大哥不出手,他真的能讓崔家族滅。如果清河劍尚在就好了,起碼不會這麼沒有抵抗之力……

  對了,大哥呢?

  “你是我女婿,按族滅的規則,你自己也是當誅之列。”崔文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悠然接近。

  趙長河:“……”

  崔家衆人都低頭不說話,不管誅三族還是九族,都和女婿沒關系……家主欺負這草莽王爺不懂呢,可别揭穿。話說回來,這趙王心思沉着呢,他未必是不懂,隻是借台階?

  諷刺的是,原先還覺得央央作為優質資源應該選擇另一個更合适的聯姻對象,可到頭來大家居然要靠着央央的關系保九族!

  崔文璟到了衆人之前,神色淩厲地看了一圈,淡淡道:“都出息了?自作主張刺殺使者也就罷了,引荒殃對我女婿出手,誰的主張?”

  明明這會兒大家都看得出這是崔文璟有意讓趙長河來打這一仗的,既是讓趙長河立威,其實也是崔文璟自己也想掂量一下趙長河如今的實力。換句話說,這翁婿倆早知道荒殃在這,他們本可以不來,這算不算釣魚執法?

  有點複雜不好算……總之眼下的狀況,必須有人擔責。

  崔文玮很光棍地道:“大兄,是我幹的,趙王的毒酒也是我讓人下的,此事我一人承擔。”

  說完直接橫劍自刎。

  劍刃剛剛劃到喉頭,手腕就被崔文璟捉住了。

  崔文玮一愣:“大兄你……”

  崔文璟看了他半晌,忽地轉身,單膝向趙長河跪倒:“崔家願降。崔某全盤配合新朝改制,惟願讨個人情,恕他們死罪。”

  趙長河還真從沒有過老崔會跪自己的打算,反倒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就要去扶。崔文璟微不可見地搖搖頭,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