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央差點沒扯了蓋頭罵娘,夏遲遲你會下聖旨了是吧?
崔文璟面沉如水,起身相迎:“請聖旨。”
卻見崔元雍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手上還真拿了一卷聖旨。滿座賓客屏着呼吸,氣氛詭異至極。
崔元雍展開聖旨看了一眼,神色也變得十分古怪,慢慢念着诏書:“趙王躍馬揮鞭,犁庭掃穴,攻無不克,朕心甚慰……呃父親,原文如此……”
崔文璟抽搐着面龐:“知道,你繼續。”
趙長河與蓋頭下的崔元央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崔元雍念道:“知道你迫不及待要娶老婆了,但你是儲君,娶妻之事不問皇帝,不忠也,不問太後,不孝也。如果沒娶,暫停,如果娶了,回頭議罪。”
“雖然有罪,其功可抵,朝廷也不能寒了功臣之心,該送的禮是要送的,以示賞罰分明。禮單如下:太後所贈經文一部,字十萬八千,望細細謄抄,不枉太後挂念;皇帝禦賜壯陽丹一枚,以治趙王隐疾,盼日後再立功勳……”
趙長河:“?”
“……鎮魔司首座親手打造刑具一副;江湖名俠嶽紅翎等比塑模巴掌一枚;苗疆聖女向思檬所贈毒蠱尿泡一顆。卿當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前面還維護太後與皇帝的面子,說到後面幾個徹底不幫她們裝了。什麼嶽紅翎向思檬,她們估計連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哪來的禮物,完全就是夏遲遲在惡意添堵。
新娘子忽然開口了:“二哥你這是從皇宮帶了一壇子陳醋進來了嘛,好酸啊……”
趙長河:“……”
整個宴會廳全員憋笑,齊齊低頭,生怕自己笑噴出來。确實本來傳統些的心态都會覺得皇帝這般意氣用事不太好看,但一旦把這當成小姑娘家隔空對罵,忽然就覺得很有意思起來,什麼不妥都散了。
瞎子已經在想如果真要寫小說的話該怎麼寫了……這禮單是鐵定不能漏的,你們還想洗白,洗你們的溝去吧……對了,龜龜呢,這個怎麼不寫進去?你們四象教也還知道留最後一點臉是麼?
崔元雍哪有辦法回答妹妹這話,求助地看向老爹。崔文璟面不改色:“沒了?就這樣?”
崔元雍無奈道:“沒了……這是命我公開宣讀的聖旨,其他的另有密旨,父親和趙兄都有……”
崔文璟:“不錯,比我想的少……呃不是,有密旨就行。行了,宣禮。”
司儀如蒙大赦,憋着笑大聲宣布:“禮畢!新人送入洞房!”
……
戶外正大雪,“送入”洞房的小兩口極度與衆不同,沒禮賓沒車駕,新娘子躲在轎子裡,新郎兩手高舉轎子一溜煙跑路,場面十分兩次元,看得崔家負責護送新人的衛隊從頭到尾都是姨母笑。
明明知道這對新人是懶得慢騰騰地在路上晃悠,想早點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可修羅王強大的武學用來做這事,頗有一種豬八戒背媳婦的萌樣兒,人們幾乎可以聽見轎子裡新娘子的笑聲,顯得非常開心。
婚禮被打擾成那樣了還很開心……說來也是,再被打擾,對方也是酸的那個,自家小姐是搶先的那個,赢麻了。
别苑已經換上了新的匾額,“趙王别苑”,外面有衛隊守護,婢仆成群。曾經傍上了富蘿莉最想得到的東西都在這了……嶽父直接送别墅,還送護衛。
不僅有常規護衛,較遠之處還有強者潛藏的氣息,真正印證了之前趙長河想過的,讓崔家人自己團團守護着自家小姐被吃,還想你快點吃。
院中積雪被掃開一條道,直通主屋,趙長河放下轎子,把新娘子從裡面抱了出來,直奔屋内。
屋外大雪漫天,屋中花燭暖暖。
影視中新娘子坐在床頭等待、新郎官醉醺醺入屋的場景并未發生,反而讓趙長河覺得很接近現世的婚禮,從簡化的儀式和抱着新娘子進屋都很像,也就是少了鬧洞房的,好事,那習慣不好。
桌上點着大紅燭,備好了合卺酒,酒尚溫熱。
趙長河掂起桌上放着的一根玉如意,稀奇地打量,擺着這個什麼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