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7頁)

  瞎子怔了怔,就聽趙長河續道:“曾經有醫者難自醫的說法,也有卦者蔔算不了自身的說法……我想知道,如果我掌握了這些,可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瞎子倒被問沉默了,擡頭對着天穹像在思考什麼,好久好久才道:“每一種修行都有高低之分。或許修到最高處可以恣意掌握自己的因果,但目前來說,我不行……便如我撥弄别人的命運也不是所有都能成功。”

  這話含着自我辯解的意思,也不知道趙長河聽懂了沒……他正在倒吸冷氣,似是在驚詫連瞎子都沒能到最高的事實。

  瞎子忽地嫣然一笑:“你是不是想說,我不行,那才好,說明我也沒多了不起。”

  “我甚至不知道你說的不行是真是假。”趙長河笑笑:“我隻是覺得,果然修行無涯……連你都未曾到頂,這路到底有多長、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又有多難……”

  “我沒到頂有什麼奇怪的?”瞎子懶懶道:“我說了,我不是天道……雖然天道死了,也不是我能碰瓷的。換句話說,天道都能死,倒也說明了你所謂的修行無涯是正确的,上面還有更高更遠,望不到盡頭。”

  趙長河點點頭,忽然道:“若你說的為真,你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說明其實個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說不定有一天,我可以幫得到你呢?”

  “你這套對你的女人們用去吧,在我面前還是收收。”瞎子收起笑容,轉身走遠:“練你的功,什麼低幼水平一天天的試試探探,徒惹人笑。”

第730章

瞎瞎的報複

  趙長河還真不算試試探探,已經算是直球了。

  瞎子必有所求,這個所求雖然很不當人地随便把自己揪過來,但肯定不是專門為了害自己,隻是把自己當成一枚棋子用罷了。

  換句話說,她的所求和自己“回家”的訴求應當是不會有沖突的,最多也就是時間上的沖突,理論上大家是真的可以坦誠合作,不需要這樣做謎語人,也平白讓自己或老夏心生怨氣和抵觸,什麼事都做不成。

  但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就是不肯開誠布公,這麼直球的話都沒用。

  趙長河氣得牙癢,恨不得再拿天書擦一擦。

  算了。趙長河忍了下去,打開剛才靈族小姑娘拿來的靈族基本功法參詳,大戰在即,這些日子的目标就為了練各種功。

  屍傀複蘇後,那身軀鋼鐵化與巨力化,讓趙長河與嶽紅翎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如果那是地底的金氣土氣日積月累吸收的結果,意味着吸收這類元素入體可以強化身軀,理論上這就可以作為一門主動運用的功法、主動吸收五行入體來改造軀體。

  這有可能是世間很多鍛體秘法的由來。

  别人可以吸收金土元素,那作為血修羅體而言,則未必選擇這些。

  靈族的功法分為兩個方向。一種與烈很相似,鑄自身血肉為基,遠古大巫莫不如是,和烈的最大區别隻是正常功法不玩煞氣。也就是血氣和煞氣其實是分開的,練血的人很多,煞氣才是烈的特性,他就不該叫血魔或血神,該叫煞魔才對。

  趙長河看着就在看自己的手臂,運功之下,煞氣滿溢。按這麼看,這手臂該叫什麼?

  而另一種方向就是馭靈師了,此靈指的是獸靈,本質上蠱是獸的一類。後世分出馭獸師和蠱師很正常,但在遠古來說,或許禦獸比禦蠱更強,因為遠古諸獸可不一般,隻是滅絕了……蠱反倒在紀元破滅之中保留了下來,現在都演化成蠱師。

  靈族人一直都可以操縱各類異獸,建立契約之類。思思現在禦血鳌禦蒼鷹虎豹,在聖山叛亂之中已經可以看出強大。

  曾經她們缺失的不是禦獸的方法,缺的是引獸之力入體的秘法。畢竟自身不夠強,單純靠禦獸吃飯的話,自己很容易被突襲先擒王,縱有萬般猛獸也隻能徒呼奈何。這就需要引獸靈之力入己身,讓自己也變得如異獸般強大。

  當然這麼做的前提也是自己的身子骨要撐得住,也就是自身血肉奠基要打好基礎,不然會爆的。

  烈作為一個奴隸,顯然是不可能得到這種禦獸秘法的傳承,但他以對血氣的絕對理解和掌控,強行剝奪異獸之力入己身,打造成了屬于他的血魔體。這便是烈的鍛體最後一步。

  事實上趙長河的前一步,結合血鳌的恢複之力形成的不滅血魔體,已經是這種思路了。隻不過當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隻是覺得血鳌的恢複特性可以用上,那是當成一個天材地寶來對待,并不形成體系法門、更不知其禦萬靈氣血的本質,所以隻得到了恢複力,卻無法用上血鳌的其他能力。

  而眼下自己有靈族的正統法門,又有烈的禦氣血之道,可以把二者結合起來。既不需要像靈族那樣先養一堆異獸、每次要打仗了才臨時引獸力入體,也不需要像烈那樣強行剝奪轉移。應該可以做到吸收效仿,永久性地化為自己的東西。

  這一步跨過去,禦世間氣血之道便走向大成,萬靈特性莫不為用,這才是自己所獲第三頁生命之道的根本意義之一。

  趙長河對着靈族法門琢磨半日,忽然起身去了鳌池。

  說是鳌池,血鳌豢養于此,實際這可是一座山,周邊養了多類異獸,是靈族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