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又道:“其實嚴格說來,四象教也能算義軍的,雖然她們本意未必是,但現在做的事還真是。或許也是因為有你?”
趙長河終于笑道:“你繼續這麼說下去,我感覺你下一句就會說大家一起混算了。”
司徒笑悠悠道:“這我可做不了決定。”
趙長河奇道:“按你這意思,如果你能做決定,你還真肯呐?”
司徒笑道:“老子一壺酒一把劍,行走江湖多愉快,搞什麼争霸天下,腦子壞了才幹。就像有的人,以前一壺酒一把刀,不也挺痛快,現在心事滿腹,感覺人都老了好幾分,啧。别人修行越高,長得越年輕,有人修行越高,白頭發都快有了。”
趙長河:“你再罵?”
司徒笑隻是笑。
嶽紅翎忽然道:“既然司徒兄這麼說,城門試探又是何必?”
司徒笑笑道:“所以你剛才火藥味那麼濃?”
嶽紅翎道:“和你有交情的是長河,又不是我。”
司徒笑點點頭,歎氣道:“因為宗門上下都想看看。若我不在城門試探,你們要面對的就是當庭試探,我覺得還是我來的好,起碼老趙懂我,不傷和氣。”
趙長河道:“我倒也沒多懂,因為人會變。”
司徒笑哈哈一笑,也不多言,帶着兩人轉入另一條街,指着盡頭道:“那邊的官衙就是了,原本那是巴蜀鎮魔司的總部,鎮魔司的人如今被逐,或許還有人潛藏吧……總之我們也沒真去滿城追索,隻是占了他們的地方做事。鎮魔司的地盤有個好處,裡面機關陷阱還挺多,很适合我們的情況哈哈哈……”
趙長河聽得哭笑不得:“你們還怕刺殺呢?”
“畢竟師父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坐鎮,他有他的事做,在這裡最強的也就史師叔,還有我。要被刺殺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你們四象教要豁出去,啧,可就不好說。”
“你師父現在作為蜀王,不呆在這裡坐鎮,還滿天下跑呢?”
“該去的地方總是要去的。”司徒笑悠悠道:“師父之心,終究是個武者。”
“他還在試圖突破?”
“當然。”司徒笑道:“紀元相接,神魔起陸,以往的壁壘逐漸崩塌。既然有了禦境之法,我師父自然可以試圖破禦……其實别說他了,當修行之法被拉高,對低級修行同樣受益,就像往年得到神功一樣,你我當初之所以遠超同侪,和這也有很大關系的。你的血煞功是上古魔神之法、内功我們都猜是夏龍淵之法,這起點和别人拿個三流功法苦練的就不一樣。”
趙長河颔首道:“你的意思,現在大家得到的都比往年的神功都神,普遍性的修行速度都會提升。”
“是。”司徒笑道:“所以大家最佩服的其實不是你,一直都是嶽姑娘,因為她的傳承很差。”
嶽紅翎道:“我也曾有上古傳承。”
“但相對殘缺不是嗎?”
嶽紅翎不說話了,心中沒啥自得之意,反倒有幾分凝重。
這個說法很有道理,之前大家沒細思,雖然所謂神魔現世依然不是誰都能接觸的,但整體來說還真是隻要有機緣者都在提升。至少看見了禦境之上的表現力,見過和沒見過,都是不一樣的。
紀元已經不割裂了。
而司徒笑這些話也不是說着玩的,大意是在點醒趙長河,他師父大概率已經破禦了,不能用老眼光視之。有那麼點二五仔的味道……
果然前方宅院内傳來厲神通的聲音:“司徒,回頭罰舉千斤之鼎二百五十次。”
司徒笑捂臉。
趙長河大步入院,朗聲道:“厲宗主難道也學那些蠅營狗苟之輩,自己什麼修行都不敢展露于人?”
厲神通淡淡道:“本座自己展露,和别人外洩,是兩回事。閑話休提,趙王來此,是代表大漢出使呢,還是代表你作為司徒好友的身份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