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氣飽了還是吃飽了,那邊唐晚妝美目瞥了過來,要說氣好像是我更氣,被你親得惡心死了。
皇甫情也瞥了她一眼,懶懶道:“有些人看着可口,吃起來也就那樣,不如三娘肉乎乎的舒服,也不如遲遲青春可人。”
唐晚妝簡直氣笑了:“那也是玄武和陛下,又不是你,你得意個什麼?”
皇甫情哼哼着不說話了。确實本來想說男人瞎了眼才會被勾上,可細細一想這話不能說,因為她自己的身材和唐晚妝幾乎一模一樣,罵她等于罵自己。自己的優勢在于腰腿彈性健美,可對方的更溫潤如脂,也不知道男人更喜歡那種,然而真要開口這麼比卻又太下賤了,算了閉嘴。
果然唐晚妝沒放過她,冷笑道:“本相可從沒想過,朱雀尊者會和人比誰更舒服,敢情這一生縱橫捭阖,都是在擡身價嘛?”
還好皇甫情早預料要被噴這個,悠悠道:“不知道誰說的在床上鬥……要鬥就鬥徹底呗,自己開了頭,還不許别人鬥啊。”
兩人正開始有了針鋒相對的苗頭,包子同時被捏住了。
兩人齊齊縮了一下,轉頭怒目瞪視中間的男人。
趙長河歎了口氣:“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天在京師瘋狂了……”
兩人怔了怔,就聽見門外傳來抱琴的聲音:“小姐,兵部遣人來報,從琅琊送來的最後一批軍備已經到庫。另外有幾個異族人,說是奉了趙王之命從大理而來。”
兩個女人都眯起了眼睛,知道趙長河剛才也沒停止在俯瞰周邊的鍛煉,他不靠地底天穹的話看不見太遠,但俯瞰整個京師動靜已經沒有問題了。
恐怕大家吵架的時候,他正定定地看着琅琊一騎疾馳入京、西南數人帶着蒼鷹飛掠而來,心中感觸莫名。
給大理的信才剛剛寄出去,顯然不是收到信才來的,而是前幾天他找思思沒找到就讓靈族侍女們轉達,早就已經轉達到位了,思思早就命靈族馭獸師赴京,無須再等。
當一切軍需具備,就意味着北伐之日的來臨。
這就是趙長河在京的最後一次瘋狂。
……
事實上,原先對北伐最急切的人就是趙長河自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能等長生天神恢複巅峰,那帶來的連鎖反應可不僅僅是多了一個禦境二重的強敵,還會讓原本有嫌隙的胡人内部被迅速捏合,各個方面都會變得更加難啃。
說得難聽些,全盛的胡神四處神降殺戮,大漢就能幾天之内分崩離析。人世族群之争,瞎子可不會幫你,在她眼裡胡漢是肯定沒有區别的。要說偏心,除非偏心他趙長河?呃……是不是有點普信了。
早在除夕剛剛抵達京師的那一天,趙長河對唐晚妝說的就是“難道我們回來不是該議軍事?”
這厮其實是回來當天就想出征。
然而軍事當然不是像江湖人那樣拎着把刀就出門的,凡人的戰争跟不上他的節奏,隻能等一切齊備,也隻好按捺住心中的焦慮,安心先過個年。
其實胡人也未必希望拖延,如果能更早兩個月南下最好,那時候的大漢最是虛弱,兵馬錢糧什麼都缺,連官員都不夠,完全是一戰即潰的狀态。可惜當時胡人自己也一堆事,長生天神和博額都重傷,巴圖部還杵在漠南,塞北大雪、四處凝冰,無論内因外因都根本打不了仗,于是隻能從關隴輕騎借道,希望一戰而定,可惜被化解了。
等到解決了巴圖,博額與長生天神都恢複了一定程度,往南一看,大漢也同樣肉眼可見地在飛速複蘇。曾經就一支皇甫紹宗的萬餘精銳,現在可戰之兵都十幾萬了……雖說兵馬錢糧都是天下調集而來,實際内部空虛無比,但從中可以窺見将來,隻要再給大漢幾年,那時強盛的兵鋒能讓鐵木爾心驚肉跳。
何況按趙長河這些變态的升級速度,再等幾個月,長生天神的實力還能不能壓得住他和他的女人們?誰都不敢打包票。
鐵木爾不會給大漢繼續複蘇的時間,他也想決戰。
這是一場雙方都想的大會戰。
正月二十二日,大漢女皇夏遲遲沙場大點兵。
“朕知道,朝野上下頗有一些聲音,說朕與趙王窮兵黩武,不肯與民生息。說即使古之漢武也沒這樣一窮二白的非要北伐,說再休養生息幾年才是道理,說我們這叫元嘉草草,說胡人才更喜歡我們如此倉皇北顧。”
“不錯,這些是老成持重之言,都很有道理……然而時移世易,以往的認知在如今的世道已經無法參考。”
“如果往常大家沒有直觀的感受,那麼剛剛二十天前的亂世榜,已是天道在提醒。如今神魔亂世,戰局已是萬裡神降,再非往昔。趙王神降,可誅地榜,一旦胡神南來、九幽東顧,爾等睡夢之中頭還在否?”
“是指望趙王如同先帝一樣坐鎮京師,替爾等守護?還是禱告諸天神佛,希望誰來庇佑?遠在京師之外,社稷萬民,誰來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