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兩條狂奔的瘋狗在一個榜上是一件很悲劇的事,同期榜單上的所有人黯淡無光,明明自己的提升也很大、水平絕對要超過往屆的,結果在世人眼中就像帶過最差的一屆。
甚至互相都覺得自己的比拼變得像是過家家,瞧瞧别人在幹嘛,你在幹嘛?人在打天神,咱們一個是軍中側翼副将、一個是負責偷襲牽制的小分隊長,尼瑪的比個什麼呢有意思嗎?就連往常那樣跑去挑戰誰的舉措都再也沒見過了,實是索然無味。
但這一刻,兩軍對壘,狹路相逢。
“叮叮叮叮~”彎刀長劍的交擊聲不斷響起,周邊喊殺震天。
崔元雍揮動長劍一邊與赤離飛速激戰,口中卻悠悠在說:“不知道被嶽紅翎甩得老遠,會不會讓曾經以為與她一生之敵的你失了心氣,我曾經有那麼點。但後來釋然,趙長河、嶽紅翎,可能還包括我妹妹,這些人臨此世,不是為了來與我們正常人相争的,他們有他們該去的地方,我們的所謂一生之敵壓根就不是他們,挑錯對象了。”
“是你我自己?”
“不錯,對我來說,目标應該是你。料你如今見我當如是。”
很有道理,這才是正常武者應該看的對手,隻要默認把那幾個神經病踢出一屆,自己這些人還是很有看頭的嘛!
“铛!”彎刀掠過脖頸,再度被精确地架開,紫氣乍現,反撩赤離咽喉。
赤離飛身而退,打了個呼哨:“撤!”
卻是後軍已然包抄而來,赤離并不和崔元雍糾纏,迅速率衆撤退。
場面上并未造成任何傷亡,極短接觸、來去如風,就像沙塵之中穿梭的鬼魅妖狐。
崔元雍轉目四顧,外面依然風沙漫天,舉目不見天日,大軍首尾連綿數裡,這種随時随刻的偷襲如何防備?
這就是對方的牽制麼……崔元雍看向皇甫永先前軍的方向。皇甫永先在剛才的戰鬥中甚至沒有動,隻是轉頭遙望他的表現,見崔元雍看過來,皇甫永先微微一笑,大聲傳令:“照常行軍!魑魅魍魉,無所懼也!”
“大帥!大帥!”一騎從後方飛馳而來,老遠就喊:“雁門……”
皇甫永先忽地甩手,一支箭矢貫穿而去,準确地刺入來人嘴巴裡,來人話都沒說完,栽下馬來,濺起一片塵沙。
崔元雍愕然。
皇甫永先道:“赤離來回襲擊,如何能有人從後方趕來傳信?若非赤離的人假冒,那也是他有意放來。軍機之密,不到本帥面前密報,反而喊得全軍皆知,當本帥是傻子?”
崔元雍心中佩服,策馬到了皇甫永先身邊,低聲問:“赤離這來去如風的襲擊怎麼處理?我們無法首尾防護得面面俱到。”
“他們無非借着沙塵。”皇甫永先擡頭看向高空之中,那裡三娘與長生天神分魂的戰鬥餘波在遙遠的空中依然有感。他低聲道:“玄武尊者負責我們這一路,是有預先估測的,并不僅僅是因為她本來在這附近。”
崔元雍點頭,按照這些人能飛來飛去的行程效率,玄武和趙長河嶽紅翎可以輕松在一天之内完成“防區”的互換,和玄武原先在這個方向關系不大。之所以沒有換,當然是因為大家認為玄武應對這一路相對合适。
皇甫永先道:“雖然玄武尊者沒有餘力來幫我們做什麼,但她的法相一直伫立守護,那水柔浸潤之意始終在發揮作用。不知不覺之間,周圍的沙會慢慢被水浸潤,他們的馬蹄再踏上去,将會發現踏進了泥沼。那便是我們的機會。”
崔元雍道:“那雁門……”
“無非雁門生變,妄圖動我軍心。實際上我們早有安排,不用擔心,行軍便是。”
“哐!”高空之處,玄武之拳惡狠狠地與長生天神的分魂之拳對了一擊,分魂飄退,竟然有些微微顫抖。
顫抖的分魂看着三娘媚意盈盈的模樣,心中微微有些發寒。
距離東海之戰才三四個月而已……那個時候剛破三重秘藏的玄武,此刻不僅是禦境,而且至少已經到了禦境後期。那時候與夏龍淵的交戰中心她都無法靠近,但如今她一拳擊出,地裂天崩,自己的分魂竟然已經扛不住!
“分魂而來,你就已經輸了。”
她沒有誇口,确實如此。
長生天神忍不住道:“你應該是你們之中最強的。”
三娘微微偏頭想了想:“可能是吧,但我感覺如果我男人發起狠來,我會被他打屁股。”